庆王只觉得一阵头晕,他在椅子上坐下,粗重的喘息了一阵。看着底下幕僚们纷纷进言,各抒己见,他只觉得心头不安。
到底公主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他们真的要对公主下杀手吗?
但是这种想法转瞬即逝,他毕竟是图谋大事的人,既然打定了主意想要那个高位,那么所有阻碍在他面前的人都应该被铲除。
福蕙公主,也不例外。
赵晟看着自己父亲脸色变换,最终又换成了一抹狠厉,心里也是放下心来。只要他们这边不乱,只要他们坚定不移,就算是受些挫折又算什么?
福蕙那个小丫头,他虽然忌惮,但是也不是毫无办法应对。
他看着庆王道:“眼下,我们已经失了先机,这些日子以来,从二皇子身边的眼线被铲除,到涟王的回京,科举案的事情,还有如今南平国主被皇上召见,这每一件事我们都是因为不知道暗处的敌人是福蕙公主而棋差一着。但是眼下看来,庆王府到底没有伤筋动骨,我们的手里还牢牢的掌握着世家的力量。就算是南平国主的事情,父王也可以说是出于军事考虑,想着不轻易大动干戈,所以才拒绝了南平国主的建议。这顶多算是失察之罪,想来皇上不会责怪父王。”
他转过身,又看着底下的幕僚:“但是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设法除去福蕙公主。”
底下的幕僚们脸上都浮现出了为难的表情,交头接耳的商量了起来。
庆王一拍桌子:“吵什么?福蕙公主既然针对我们,那必然是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所以必须要除掉她。现在你们想个主意,一定要一招制敌,别再像给南平国主下药一样,居然被人虚晃了一招。”
一名幕僚站起身,小心的道:“属下有一计。”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另一头,眼看着南平国主和司徒韶下去后,弘正帝带着赵宁儿和赵容回到了勤政殿。
他在殿内来回的走动,眼底闪动着愤怒的情绪:“庆王险些毁我大恒,强敌在侧,他怎敢如此大意?置南平国主所诉情况于不顾?”
他忽然又想到了沈锦山,更加生气:“这些大臣居然也被他统一了舌头,一味听从庆王的话,而不知反思,向朕禀报。”
愤怒的弘正帝有些吓人,赵容有些害怕的抱紧了赵宁儿的脖子。赵宁儿安抚的拍了拍弟弟,对站在一侧的陈安道:“先带二皇子到外面玩一会儿,我与父皇说说话。”
陈安应了一声,忙不迭的将赵容抱走了。
赵宁儿上前两步,走到桌子前,给弘正帝亲自倒了一杯茶,柔声道:“父皇,您还看不清楚形势吗?女儿虽然不通朝政,但是偶然所见所闻,也可以看出庆王对于朝政的掌控。他可以轻易的将涟王排除在朝堂外五年,可以掌握着朝堂上大臣们的舌头,他有军功,有威信,有身份有地位,更可怕的是,女儿觉得他还有野心。”
“野心?”弘正帝坐在椅子上,接过赵宁儿递过来的茶杯,不自觉的重复了一下赵宁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