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了,若不是因为疼爱我,你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年年只觉得身子万般沉重,心也跟着坠了下去,陈问啊陈问啊,你这个无脑妹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是一个完全独立于你的别人!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啊!坐在院中冰凉的石凳上,年年盯着院门的方向,这是施青教自己的,如果要谈论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话题,一定要在开阔的地方,不要想着隐蔽,毕竟谁也说不清会不会隔墙有耳。
陈问跟着坐下,不顾冬日寒凉,石凳简直像极了冰块。
“哥哥,我这次回去,见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陈问不答,年年接着说:“是何赖子,他缺了一只手,可怜得很。”
陈问眉头微皱,身形保持不动,看来妹妹已经知道自己砍了何赖子一只手的事了。
“我知道,哥哥怕他出去胡说八道,也是替我出气才会这么做。可是哥哥,两年前施青去陕县查访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说出了文碟的事情,可见哥哥虽然砍了他的手,却没封住他的嘴。”
陈问也能想到这点,因此听说年年居然真的外逃两年时,第一反应就是要让何赖子闭嘴,只不过没找到他罢了。
“青青教我,剪草要除根,替我解决了他。”
陈问总算有了反应:“他杀了他?”
年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着说:“哥哥,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坚决的站在了青青的对立面,你之前虽然和那些大臣一样瞧不上他,但是尚能谨小慎微忍着不说,如今都直接参与到刺杀中,可见是恨毒了他。”
陈问不语,年年继续:“哥哥,你的本意不是杀我,是因为你看到了我居然摆脱了你的人回来了,怕事后青青迁怒于我,才想着划清关系对吧?反正以青青的能力,迟早会查到是谁放的冷箭,到时候就算是你满门抄斩,青青也一定认为你厌弃我不曾与你一起,才会故意杀我泄愤,这样我就有几率摆脱你的影响活下来了。”
“不是的,若是如此,我会用更保险的法子,比如没有毒的箭,甚至故意射偏。”
“那现在你承认是你放的箭了?”
陈问呼吸一滞,这问题怎么还带往回拐的?忽而就变了脸:“我就是要杀你,什么划清关系,你别太高看自己了!你身为陈家的人,天天对我们的敌人示好,我早就看不惯了!”
年年不生气,摇摇头,头上的步摇叮当作响,“哥哥,有没有说过你超级不擅长说谎啊?”年年看见陈问的耳朵一直红到了脖子,像蒸螃蟹。
“你要是想杀我,直接脱离队伍就好了,反正到时候乱箭射死,干嘛画蛇添足带我走呢?分明是见我回来你们这边事败才想出来的下策,就是要让青青觉得你跟我不好,才能让我跟你的行为脱开干系。至于你说的用毒箭和射不射偏什么的,就是因为你知道青青多疑,越是必死的招数,就越能为我洗清嫌疑,你赌青青绝对会救我,绝对不会让箭刺到我的心脏,你如此相信你的敌人,不恰好证明了他真的很有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