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朦胧的晨光,透过雕花儿的窗户,照进殿内,斜落在柳卿卿绝美的睡颜上。
她咕哝一声,因为踢了被子的原因,她本能地想向热源探去。
但是纤素的长指,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太子爷健硕滚烫的胸膛,只摸到带着些许凉意的榻。
不情愿地睁开惺忪的眸子,见榻上已然没了太子爷的影子。
本能地想要翻身,奈何孕后期浑身骨头疼的要命,疼的她轻哼出声儿。
蝶衣听见声音,赶忙进来伺候。
“殿下呢?”
她声线疏懒,带着初醒时的微醺与沙哑。
“回良娣,太子爷一大早儿的时候便去了京畿营。
临走前特意吩咐奴婢转告良娣,他最迟傍晚便会回来,定然能够陪良娣一起用晚膳。”
柳卿卿垂下眸子,“嗯!”了一声,但是心底也倏松了口气。
自己昨天晚上甚至连做梦,都在想着要找什么理由,才能够在白天的时候,将这男人支出去,结果如今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助她。
蝶衣帮柳卿卿梳妆打扮好,一脸惊艳地看向铜镜中。
自家良娣倩丽的脸颊,如同雪白的牡丹,极清极妍。
这样的一张脸,再配上发间簪的几欲振翅的金蝶。
哪怕是极为素雅的打扮,都带着天生的高贵华丽,更衬得自家良娣姿颜过人。
只是蝶衣还没从惊艳中抽回思绪,柳卿卿便捧着肚子,朝着镜子里的蝶衣,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
“蝶衣我想吃猪蹄,我想吃红烧肉,我想吃糯米藕,我还想吃松鼠鱼、油焖大虾……”
画面瞬间从美艳绝伦的美人,变成吵着要糖吃、还带着孩子气儿的贪吃鬼。
蝶衣有些哭笑不得,赶忙出声轻哄。
“好好好,奴婢这便去传早膳,只不过良娣点的这些要等到午膳了,早膳已经备好了,何况早膳吃这些也不好消化。”
蝶衣本以为,自己还得费些唇舌再劝一会儿。
毕竟换做以往的时候,良娣自打怀孕后,要吃的东西,可不会有二话儿。
早上要吃的,也等不到中午,慢了必然是得擦眼抹泪,连太子爷有时候被磨的都没法子,只能由着她去,哄着她来。
结果她才刚刚说完,见自家良娣便起了身,乖乖地去了侧殿用早膳。
蝶衣一脸懵怔。
许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良娣心情好气儿也顺。
只是早膳期间,自家良娣又变了卦。
“算了中午不想吃了,蝶衣你且等午膳后,再去告诉御膳房吧,殿下不在,虾吃起来都不香。”
蝶衣:“……???!!!”
这是拐着弯儿,抹着角儿,等着太子爷回来剥虾。
敢情自家良娣,是让太子爷伺候的上了瘾,别人剥的虾便不是虾的味道了。
用完了早膳,蝶衣又哄着自家良娣在院子里遛了会儿弯儿。
只是刚溜了没多久,娇气的人儿,便拧着帕子捂着口打起了哈欠。
蝶衣不忍。
“良娣要不回去休息吧。”
她试探性地开口。
反正也走了一刻钟,太子爷又不在,没必要这般严格,如今这么重的身子,确实让人心疼。
柳卿卿摇摇头,仍旧一手扶着腰,一手轻抚着肚子慢慢走着,还时不时地看向院门口儿的方向。
“良娣莫不是在等什么人?”。
蝶衣疑惑,方才她已经告诉良娣太子爷去了京畿营,不可能这么早便回来的。
“方才本良娣掐指一算,待会儿我们延华殿会有客人。”
刘太医提着药箱,刚一迈进院内,便听见了柳良娣的这句话,脸上浮现一抹受宠若惊的表情。
蝶衣没忍住噗嗤一笑,指了指门口儿。
“喏,良娣掐指一算的客人来了。”
顺着蝶衣手指头的方向,柳卿卿转身。
对上脸上笑开了花儿的太医刘全儿,额上划过一行黑线,尴了个尬了。
“臣来给良娣请平安脉。”
柳卿卿没说话,唇角儿的弧度微微抿紧。
她如今本不必平安脉请的这么勤,定然是那个霸道男人又下了令。
算了也不为难这太医了,何况来了也好。
正好儿也省了,待会儿再派人去请了。
只是柳卿卿的平安脉还没等请完,彩霞便进殿禀报,李良媛来了。
蝶衣瞧着自家良娣翘起的嘴角儿,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