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太子爷指挥着宫人,端着一大盆热水进了房间,宫人迅速退了出去,门再次被关上。
柳卿卿眨着水眸,带着疑惑。
太子爷只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中衣,湿哒哒的头发披散在背后,显然是沐浴过的。
胸口的袍襟微开,白玉般的胸肌微露,野性十足,给如玉的面容增添了一份纯欲。
眉眼如画的男人,眼眸中没了往日的冰冷,闪耀着琉璃一般细碎的光芒,柳卿卿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殿下,蝶衣呢?”
连柳卿卿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蝶衣今天晚上帮着乳娘带孩子。”
太子爷笑看她,淡淡回道。
“那彩霞呢?”
“彩霞被孤派去保护明远了。”
柳卿卿:“……”,太子爷那么多影卫,偏偏让彩霞去,她怀疑太子爷是故意的,但是她没证据。
瞧着端着热水盆儿向自己走来的男人,柳卿卿紧张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殿下那臣妾自己来,你出去可好?”
柳卿卿知道这男人是顺毛驴,放软了声音,轻哄,眼下只要让他回庆熙殿,自己说什么违心的话都行。
殊不知这娇娇软软的声音,对于太子爷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眼尾挑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太子爷看向她。
“卿卿这般紧张作甚?孤又不是禽兽,哪怕是孤再想,也得等卿卿出了月子。”
她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原本还有有些苍白的脸颊,似艳红欲滴的石榴,轻轻一碰便能淌出,鲜红的汁水。
这话说的倒像自己是个急不可耐的色批似的,觊觎太子爷的美色。
谁给他的脸!
“孤保证不碰你。”,太子爷轻声诱哄。
柳卿卿咬了咬牙,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索性咸鱼摆烂了,有人伺候着还不好。
太子爷将人扶起来的动作,原本盖在身上的锦被不知不觉滑落到腰间。
随着太子爷的视线,柳卿卿这才后知后觉地地发现胸前的紧绷感。
因为涨奶的原因,寝衣的胸围,堪堪裹住胸前的两团雪白柔软。
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大?
柳卿卿蓦然瞪大了眸子,像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感觉到胸前微凉,才反应过来,太子爷已经帮她擦起了身子。
脸色爆红,能滴得出血来。
想夺过来太子爷手中的帕子,却被他灵巧地躲过,最后只能屏住呼吸,在煎熬中任由男人帮她擦着。
出乎柳卿卿预料的是,太子爷虽然擦的仔细,但是却没乱煽风点火,怕她受了凉,很快便帮她穿上了衣服。
“早些休息,稳婆说月子里不能睡的太晚,再不睡只怕天亮了。”
瞧着太子爷眼底的青色,柳卿卿有些心疼,老老实实地挪出位置让人上了榻。
……
延华殿里,地龙加碳火烧的正旺,床榻上鸳鸯锦被下,太子爷紧紧搂着柳良娣的腰身,鼻尖儿被淡淡幽香萦绕,睡意正浓。
而西南方向的荟萃殿里,则冰冷凄凉,甚至连地龙都已经被连夜被撤了,细听之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荟萃殿,本为大盛太子妃宫殿。
殿顶满铺黄色琉璃瓦,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一般透着莹润光泽,似染似天成。
象征着太子妃的端庄、优雅与高洁,当然也象征着太子妃——未来后宫之主的权力与威严。
只是二月初二,这个注定不眠之夜的荟萃殿里,直接上了刑具,凄凄惨惨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