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好沈艾秋在大学这边上课，下了课恰好来接安安。
正好是李艳珍送安安出来的，沈艾秋随口问一句：“李老师，衣服换过来了吗？”
李艳珍神色不太好：“安安妈妈，我们平时工作已经很忙了，就不要给我们添麻烦了吧，军军奶奶说衣服没有换错，反正小孩子的衣服也不值什么钱，将就穿穿也就得了，为了这么一件衣服，何必呢！”
她的语气有点不屑，大有讥讽沈艾秋为了一件小孩子的衣服在这里纠缠实在是太小家子气的意思。
沈艾秋听了心里挺不舒服的：“给老师的工作添麻烦了是我们不对，不过你这样说是不是也太不负责任了一些？为了一件衣服确实没有必要斤斤计较，但因为孩子实在是很喜欢这件衣服，所以我还是希望能够换回来，请问安安的家长来了吗？我亲自跟对方说说吧！”
正巧李艳珍看见张建军奶奶朝这边走了过来，便伸手一指：“在那儿呢，你自己找她去吧！”
沈艾秋牵着安安走过去：“是军军奶奶吧？我是军军同学安安的妈妈。”
张建军奶奶一听这话，立刻翻了个白眼：“干嘛！”
这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啊！
沈艾秋也不想跟她客气了：“前两天你们家军军穿走了安安的外套，说是换来穿两天，孩子喜欢，我们也不介意，不过两天已经过去了，你们是不是该把衣服还回来了？”
张建军奶奶脖子一梗：“没有的事！我家孩子有的是好衣服穿，干嘛要拿你们家的衣服啊！倒是你们，该不是看我们家孩子穿得好，故意想来贪我们家孩子的衣服吧！”
这倒打一耙得可真是熟练得很，可见平时就没少干这种事。
沈艾秋：“趁着现在大多数人都没走，不如我们去找班上的老师和同学们问问？我们家安安那件衣服还是挺特别的，大家应该都还有点印象。”
张建军奶奶一脸蛮横：“我凭什么要跟你去啊？小孩子说的话也能做得准吗？我还说你冤枉我家孩子了呢！”她抬头看见还在教室那边的张建军，用力招手，“军军，快过来，咱们回家去！有人想占咱们的便宜，我呸！”
张建军小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谁也不敢看，就这么垂头耷脑地慢慢走了过来。
他奶奶嫌弃他走得慢，上前两步扯了一把他的胳膊：“还不赶紧的，磨蹭什么呢！”
“军军！”安安喊了他一声。
军军飞快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睛红红的，含着两包泪，嘴唇抿得紧紧的，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沈艾秋看他这样子，忽然就有点心疼。
别看孩子小，可也是有廉耻心的，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自己借的安安的衣服，明知道应该还给安安的，可是家里却不让他还，他心里难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价值观也受到很大的冲击。
整个人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