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废人!
用力按住双腿,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垃圾桶中被鲜血浸透的纸巾时,他的心突然重重的‘咯噔’了一下。
推动轮椅转身离开洗手间,来到沙发前,他低头认真的打量着霍微澜,并未在她的脸上发现任何伤口。
掀开她身上的小毯子,伸手将她双手的衣袖撩到臂弯处,入眼就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痕,许多伤痕都已经变成了白色,看上去应该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有的是肉色。
还有两三道刚刚结痂,伤口周围还有些发红,最显目的一道是在她左手手腕上去两公分左右的位置,应该是她晚上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将结的痂碰掉了,又没有及时处理,此时正往外溢着血珠,伤口周围更是红肿发紫,看上去十分可怖。
见此情况,傅霆深目眦欲裂,眼中满是心疼与愧疚。
找出医药箱折返回沙发前,他拿出棉签和消毒碘酊,小心翼翼的给她的伤口清洗消毒,接着又撒上创伤药,拿出纱布和医用胶布将伤口包扎好。
“微微,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我应该早点把你找到的,这样你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的罪。”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如画的眉眼,傅霆深喃喃出声,眉宇间满是自责。
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按下轮椅的自动挡来到床边,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傅霆深转到大床的另一边,双手撑着床沿坐上床,掀开被子的一角慢慢的伸手挪动双腿躺下,他伸手将小姑娘拥入怀中,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微微,晚安。”
……
清晨,霍微澜是被噩梦惊醒的。
她梦到自己被人架在火上烧烤,她奋力的挣扎,拼了命的迈着双腿奔跑,可她就像一只掉入陷阱的幼兽,无论怎么挣扎努力,都无法逃出困境。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烈火焚烧,‘滋滋’冒油,还散发着烤肉香时,再也受不了这种恐惧的她绝望的尖叫出声,颤抖着眼睫睁开了双眼。
入眼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满头大汗的她惊恐的看着傅霆深,大口大口的喘气。
“微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被惊醒的傅霆深担忧的看着她,伸手温柔的替她擦着头上的汗水,磁哑的声线饱含温柔,“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别怕。”
霍微澜:“……”
动了动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的身子,余悸未消的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好吧,她总算是知道自己为啥会做噩梦了。
被人这么抱着,不做噩梦才怪了。
只是,她昨晚明明是睡在沙发上的,怎么一觉醒来她却是在床上,还被他紧紧的抱着呢?
她没有梦游的习惯呀。
眨了眨眼睛,霍微澜睁着水雾朦胧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傅霆深,“傅先生,你能先松开我吗?我想去洗手间。”
“好。”
身体得到自由后,霍微澜立即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啊!!!你,你,你睡觉怎么不穿衣服啊!!”
下床的时候,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傅霆深赤果的上半身,霍微澜失声惊叫!
想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睡了一晚上,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微微,谁睡觉还穿衣服啊?”
看着她爆红的小脸,傅霆深眉头微挑,眼中划过一抹促狭,故意逗她。
“你,流氓,暴露狂!”
羞窘的瞪了他一眼,霍微澜捂着自己滚烫的小脸跑到衣柜前,拿出需要穿的衣服走进了洗手间。
站在洗手池前,霍微澜看着镜中染上烟霞后灿若芙蕖的小脸,用力的拍了拍脸蛋。
霍微澜,冷静点,冷静点,不要慌,不要慌。
不就是裸男吗?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慌的。
再说了,他不行,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淡定,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