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好。”得到她的承诺,纪来丰放松下来,按照计划展开行动。
先往脸上抹些血灰,方才在小潭洗过脸,若太过干净,容易被瞧出破绽。
之后,在显眼处躺下,面向山壁,遮住脸孔。便也不多操心,闭上双目,兀自安心歇息。
五丈远处,二兽一左一右,趴在树荫下方,彼此隔开些距离,形成三角之势,既扩大警戒范围,彼此也能相互支援。
各自闭上双眼,假装歇息,实则感应遍布周边,一旦有人闯入,第一时间便能知晓。
短暂的躁动后,周边浸入宁静,仿佛午间小憩,三道鼾声,轻重不一,此起彼伏…
静谧之中,一个鬼祟身影,悄无声息到来。
烈日阳光下,竟是模糊不清,唯有一个影子,呈扁椭状,在地上快速挪动。
到达山壁边缘,影子方才停下,隐见光波幻动,如脑袋大小的轮廓,探出边沿,朝向下方观望。
片刻之后,红光大绽,如同一道锐箭,朝“昏迷”中的青年急掠而去。
出乎意料,行动异常顺利,转眼已近两丈,探出手去,只需再一小下,便能抓住目标。那对水秀眸子,露出了一丝喜意。
“吼!”却在这时,一声震吼响彻天际。霎时间,周边半里,鸟兽皆惊,纷纷奔逃远离。
吼声当前,隐藏在红光中,来人心神亦大受震慑,躯体情不自禁地一颤。忙扭头望去,待看清之后,顿时无比惊骇。
视线中,一对冰白凶眸,凶神恶煞,正死死地盯着她。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庞大黑雾,携蓬勃灼热,来势汹涌。猝不及防,整个被笼罩在内。
“唔…”
“清哥,且慢!”
“前辈,手下留情!”
几乎一瞬间,三道疾呼,同时响起。
其中一道闷哼,来自黑雾中,乃是女子的嗓音。第二道是白猫,急声对同伴喊止。而最响亮的一道,则来自青年,既惊诧又焦急。
黑狗听见,略作迟疑,大口一吸,将阳元尽数收回。其中白衣身影失去支撑,顿时无力坠落,“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门主!”纪来丰飞奔而去,低头一瞧,熟悉的嗓音、熟悉的面孔,果然是月梦寒。
此时,女子躺在地上,神智已陷入昏迷,仿佛受了重伤,脸色惨白,抽搐不止。
忙向黑狗求情:“山清前辈,此乃来丰师父,还望您手下留情,放她一条生路吧。”
“啊?”黑狗一听,颇为纳闷:“方才听你二人狡猾,山某立刻收起大半元气,并不曾下重手呀。”
“没下重手?可是…”纪来丰闻言一愣,半信半疑,但看黑狗神情,又不似在撒谎。
“恩?”却是一声轻咦,来自白猫,正查看女修伤势,发现怪异之处:“她体内阳元不多,非清哥所为,倒似是…身体本就虚弱,要么来之前受过重伤。”
“是吗?”纪来丰再次低头,仔细观察一番,果然也发现了不对劲。
女子脖子右侧,竟有一道深长的血口,来时路途不曾见过,瞧着尚且红嫩,应是刚受伤不久。
除此之外,手臂、大腿、腰间,还有好些伤势,衣物破损,伤口呈尖细状,应为锐物或锐气所伤。
将发现告知二兽,白猫听完疑惑:“昨夜突袭时,你师父托举木屋,飘在半空,只以弩箭攻击。为牵制她,水某以吸阴之术,迫使她不敢靠近。虽也算攻击,但也该是内伤才对呀。”
“是这样…”昨夜战斗景象,纪来丰初次听闻,却并不怀疑。
毕竟女子爱洁,若是昨夜所伤,任是再焦急,多半也会换身完好衣裳,再行追赶才对。
且从伤疤来看,时间要更近些,如此一来,该为来时路途所受,可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丰,莫要着急,你师父之所以虚弱,乃为阴田空虚。待水某替她补充些,便会清醒过来,到时一问便知。”瞧青年急状,白猫柔声安抚。
“那就多谢前辈了…”纪来丰颇为感动,忙作了一揖,向她恭敬拜谢。
白猫说做便做,当即催动阴元,化作一缕柔和白雾,持续渗入女修体内。
效果颇为不错,颤抖逐渐平息,眉宇也转为缓和,发出舒服的呻吟。
只是气色不见好转,原先白皙红润的脸,仍是干涸苍白,瞧着他甚是心疼,暗忖这一路上,定然遭受了不少折腾。
见月梦寒一时无法苏醒,干等也是无用,为感谢二兽帮助,纪来丰投桃报李,当即提出继续破除血符。
顾念女子安危,这次他一口气,将余下分支尽皆截断。随之,类似景象又一次出现。
核心亮起,血纹重生,只又浅薄不少,新的一轮开始,仍需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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