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真的呀。”纪来丰脱口而出,对于水秀的诚意,没有丝毫怀疑。
至于前去一探,想了想,则是摇头:“若让来丰决定,还是算了吧,毕竟有主之物,万一冒犯那位大修,岂不自找麻烦?”
“再说了,宝贝与否、具体方位、周边有无凶险,一概不知,还是谨慎些为好。”最后补充道。
“有理,老身也这么想…”月问柳轻轻点头。旁边,月古韵亦是赞成。
难得受到夸奖,纪来丰颇为骄傲,只一转头,发现月梦寒眉头蹙起,神色分明不甘,多半另有想法。
果不其然,被他一瞥,月梦寒耐不住开口:“师父,那二兽单独生活,多年未见收养之人,说不定早已不在。既善意告知来丰,咱们前去取宝,也算天经地义。”
“还有,收养噬阴兽、噬阳兽、了解阴阳一脉过往,种种迹象表明,该是本门前辈。他留下之物,若被他派捷足先登,岂不可惜?”说罢,恳求的目光,望向自家师父。
“梦寒,莫要急躁。来丰说的对,门内踏陆本就不足,万一真有危险,到时折损一二,将来更加困难了。”未受她言语所动,月问柳冷静拒绝。
老者的决定,月梦寒不敢违拗,剜了青年一眼,嘴中轻声嘟囔:“等冰影渡劫之后,卸任门主,到时我再去闯一闯…”
“噗…”虽是自言自语,可纪来丰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笑出了声。
月问柳看着爱徒,也不呵斥,轻轻摇头,柔和的目光中,满是爱怜之意。旁边,二长老亦是无奈。
大事商议完毕,其余则为小事,多是关心他的身体。
譬如失血过多,身体可好?与驰广拼了一拳,右臂可有受伤?再是背部情况,现下感觉如何?
纪来丰逐一回答,服了伤药后,又睡上半天,除身体还在发虚,其他并无大碍。
二位老者听完,微微惊诧,却也放心许多。
至于月梦寒,仿佛双重灵魂,一边调侃他不自量力,一边又嘱咐他不得乱动。
……
“师弟,那噬阳兽、噬阴兽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很可怕?”
“师弟,为何它们将你抓走,又不动手杀害呢?”
“师弟,门主怎么找到你的?”
“…”
午饭时间,露营之地,叽叽喳喳,一时极是热闹。
浓密树荫下,里里外外,年轻女子们围成三层,目光皆好奇望向中间。
那里,端坐一位青年,仿佛木头人一般,将背部挺直,一动也不敢动。
被热切目光环绕,微微有些脸红,还有那七嘴八舌的问题,也不知该从何处回答起。
路冰影看不下去,轻轻呵斥:“去去去,都给我闭嘴…”同门之中,她颇有威严,瞬间安静下来。
露出满意之色,扭头对青年道:“师弟,莫要着急,便将苏醒之后发生的一切,完完整整叙说一遍,可千万别有遗漏哦?”
“啊?”纪来丰正感激着,听到后一句,脑袋瞬间耷拉,这不是要累死他吗?
“哈哈哈…”
“哈哈哈…”
“…”
瞧他窘迫模样,周边响起一阵哄笑,欢乐之中,气氛愈发轻松。
月问柳正在调息,月古韵陪在白羽枭身边,月梦寒在树上戒备,听见动静,纷纷望去。待看清后,皆露出欣慰笑意。
片刻后,笑声止住,青年爽朗的嗓音响起,绘声绘色,描述起那惊险刺激的遭遇。
仿佛说书先生,时而激昂,时而低沉,时而紧张,时而舒缓,时而还站起来,手脚舞动,比划两下。
当说到灵兽体型庞大,本领神奇高强,而性子一个耿直,一个温和时,听众们皆是惊奇不已;
当说到撕开皮肉,鲜血直流,进入冰窟,破解诡异符纸时,胆小少女露出惊恐之色,抱着师姐,寻求安慰。
当提到月梦寒为救他,林中遇到埋伏,险象环生之时,纷纷仿佛亲历般,纷纷紧张不安,或是忧心忡忡。
再是面具男处心积虑,令二兽落入算计,沦为他的奴隶,并杀害月朝雨时,又变成了哀伤与愤怒。
最后则是二兽与恶贼的交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彼此勾心斗角,还是后者更胜一筹。
又展开一场激烈战斗,那恐怖的血球、黑色阳元锁链,邪异逃遁之法,众女皆张大嘴巴,沉浸在故事中,久久无法自拔。
漫长的一顿午饭,近一个时辰方才结束,纪来丰长呼一口气,虽有些疲累,却颇为开心。
不知不觉间,与女子们关系增进不少,藏在暗中的隔阂,一一消失殆尽,逐渐成为了真正的同门。
此后时日,有两位高手一旁护卫,路途轻松了许多。
纪来丰全心修养,闲暇之时,观山游水,欣赏秀美风景,如同游玩般,乐在其中,精神也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