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论口舌,古桑终究粗野,不是雷鸣对手。站在原地,拳头紧攥,额头青筋直冒。
但她也知轻重,一旦动手,便中了对方诡计。深深吸气、呼气,调息一阵,逐渐回归平静。
“姓雷的家伙,你别妄想了,古某可不是吓大的,有本事就动手吧!”古桑伸出一指,勾了勾,作挑衅状。
环顾左右,又训斥道:“哼,你们这些家伙,外表人模人样,暗地里鸡鸣狗盗,好一群无耻之徒。传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
尖锐的讥讽,引得人群骚动,纷纷激愤。可在她强悍的气魄下,又不知如何反驳,不少还心虚地低下头。
唯有雷鸣,神色如常,故作轻叹:“唉,师姐说我也就罢了,金岳宗人微言轻,比不过兽血门,自然任你欺负,不过…”
眸中厉色一闪:“翱空门、念心寺、游龙岛、翠茂庄等等,正和大陆中流砥柱在场,怕是贵派门主亲至,也不敢胡乱羞辱吧?”
“你…”古桑闻言一滞,终于明白了对方的险恶用心。站在眼前的,几乎是整个修仙界,任她再如何狂妄,也不敢一次得罪干净。
便在纠结中,时而握拳,时而张开,不知如何回答。
殊不知另一边,雷鸣也不轻松。方才仗势相逼,虽成功吓唬了古桑,但借用各派名头,立刻引来不满。
便在余光内,不少怀疑目光,正向他射来。若矛盾继续激化,怕会适得其反,落得一个挑唆的名头。
好在他已有盘算,当即绕过古桑,朝着大门喊道:“来丰师弟,你还要在里面呆多久?古桑师姐一时想不通,不如你出来,帮她拿个主意?”
突然的举动,试炼者们先是一愣,陡然想起,某个古怪的家伙,已消失在视野多时。
与此同时,法阵内,纪来丰却是叹息:“唉,就知道…”
早在对峙开始,他已有注意,雷鸣说话时,目光若有若无,不时向阵内扫来。
显然,真正的目标并非古桑,而是冲他来的。
对于这位师兄,此时他心中,已无半分好感,分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得罪君子,无非少个朋友,或受些奚落,得罪小人,则是后患无穷。
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出去斗上一场。
当即爬起身,振了振精神,昂首阔步,出现在阳光下。随之而来,便是一阵哄闹。
深吸一口气,纪来丰抬起头,看着奸滑笑意的雷鸣,耐住厌恶,平心静气,拱手一礼:“师兄,听说你找我?”
出乎意料,原以为会被奚落,取而代之,却是淡淡一声:“听说这茶壶,是师弟找到的?”
“什么?”
“是他?”
骚动声中,众人脸上,皆是不可思议。
纪来丰亦是诧异,但深知此人狡猾,强令自己镇定,故作不解地道:“何以见得呀?”
“很简单,方才我等苦思之时,古桑师姐也在旁边。被师弟叫走之后,才有了茶壶,这还不明显吗?”雷鸣嘴角翘起,笑容自信又得意。
“原来如此…”纪来丰恍然大悟,还以为多么隐蔽,实则早被此人盯上,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多谢师兄好意,生怕来丰走丢,时刻关注着,真令师弟受宠若惊呐…”弯下腰,故作感激,实则讽刺。
在场之人,皆为各派精干,如何听不出来?眸光划过雷鸣,皆泛起古怪之意。
雷鸣不为所动,轻笑道:“雷某早已瞧出,师弟是个奇才,自要多加关注。这不,茶壶被你找到,可算解了我等的燃眉之急呀。”
“啧啧,好个厚脸皮…”纪来丰听见,暗自冷笑。什么“解燃眉之急”,分明一顶高帽,他可不会去接。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着许多私心,又非念心寺弟子,具备兼济穷困、匡扶天下的胸怀。
见他不答话,雷鸣笑了笑,道:“自打试炼开始,寻找线索、商议对策,大家同舟共济、精诚合作。如今师弟有所发现,自也不好独享。便烦请告知方法,否则耗在这里,对大家都不利呀。”
故作礼貌恳求,实则先礼后兵、软硬兼施,纪来丰听得出来,环顾周边人群,不少显露愤慨之色,顿时既佩服又鄙夷。
是呀,先前寻找线索,大家一起合作,互通有无,好似伙伴。
再有法明、李婉柔等,各自发挥才智,引领群雄,他身在其中,也受了一些恩惠。
雷鸣趁此机会,巧言令色,将所有人绑在一起。若不反驳,他便奸计得逞,若是反驳,又得罪各派。
唉,真是一个狡猾的小狐狸,心机之深沉,算计之深远,他又一次领会到。
不过,现在的他,并非单独一人。旁边,古桑不爽已久,听见这话,登时气炸。
猛地转身,右手一扬,揪住雷鸣衣领,怒喝道:“以众欺寡,算什么本事?有种与我单挑,若赢了,茶壶你自拿去!”
雷鸣不慌不忙,轻轻一笑:“论实力,雷某甘拜下风,本也不敢与师姐为敌。可这是夺灵大赛,事关各派利益,师弟坚决不退。若要动手,师姐请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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