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吵什么架?好着呢。”江锦弹了弹郑漪衣服上的雪,“倒是你,以后出门要小心。”
郑漪想想都来气,“我那天晚上和室友通宵了,上车就困了,谁知道遇到这么个蠢货啊!”
几人路上走着,洛容陪郑漪住宾馆,许飞景和江锦回学校。
许飞景忽然看见一只猫趴在车底下,蹲下喊它,“咪咪,咪咪,江锦,它怎么不理人啊,眼睛还水汪汪,比咱学校的猫好看哎!”
江锦也顺势蹲下去,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拉起许飞景,“死了。”
“死了?”许飞景不信。
他非要钻车底把猫抱出来。
果然,硬了。
“活活冻死的嘛?”许飞景拿着死猫不知所措。
江锦无奈回道:“春天生冬天死,东北流浪猫都这样。”
“眼神还那么鲜活呢。”许飞景和江锦把它埋了,挖着冻土还挺不容易,江锦还要努力挖深点,不然明年开春融化了,就该臭味儿满天了。
“你确定那个兼职靠谱,你别跟那个猫一样,冻死了。”
许飞景低头看手机,手指头红红的,江锦把他手机揣进自己兜,“回去看,一会儿手冻坏了。”
许飞景这才回答他,“靠谱儿,包吃包住,干到腊月二十八,大年初五再开。”
“太辛苦了,许飞景,你别这么糟践自己行不行?”
“什么糟践啊?不累,一天就几个小时,忙完就完了,大哥人很好,我过年跟他们一起过呢,我还没过过东北的年呢。”
江锦拉住他,“跟我回家吧,你偷偷的,不去我家也行,我租个房子,不让他们知道,郑漪都不告诉还不行吗?”
“我也想回家,我想我妈,我姐我姐夫,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爸,他让我别回家的。”许飞景不知道怎么面对许长山,简直就是命悬一线,他真的不敢再去碰许长山的逆鳞了。
江锦:“有事一定告诉我,我坐飞机也会来的。”
许飞景乖巧的点点头,人畜无害似的,“嗯。”
“给你留了五千块钱,你踏马吃好喝好睡好喽,回来上称你少一两你试试的!”
“那你要这么说我可不敢搓澡了。”
江锦就像个妻管严一样,“每天视频,听见没有。”
“嗯嗯嗯,滚吧,把郑漪送到家。”
住在老板家里,许飞景觉着还是要把自己整得利索点,每天被都按在高中的水平叠,十多斤的东北大棉被可没那么容易叠成豆腐块,许飞景折腾半天,他还是像个发起来的大花卷,就是不服,就是不信邪,拿着身边所有能动用的东西,他终于叠好了一个庞大的“豆腐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板娘好奇就问了,“小伙子当兵回来的啊?”
“啊,不是,我高中习惯了。”
“太板正了,你看人家那孩子,叠那个被都比你儿子作业本上那个字立整。”老板娘有个十二岁的儿子,挺皮的,但是也懂事,这几年来旅游的人多,他寒假几乎没闲着的帮忙。
老板和他儿子在一旁唠嗑。
“那哥哥是哈工大的,我看看你六年之后考个啥大回来。”
“我也上哈工大。”
“口气不小,打小学考试就不及格,上高中还有个好?”
“哥说了,哈工大不难考。”
许飞景心想我可没说过。哈工大不难考?他命险些都搭进去了还不难考。
老板给了他一下,“人啥脑子,你啥脑子,还不难考。”
老板娘一边备菜一边问许飞景,“孩子搞没搞对象呢。”
“呃,”许飞景把烤箱合上,“有对象。”
“哪里人?”
“和我一样,河北的。”
“一块儿上学呢?”
“嗯,还是一个班,高中也一个班。”
“真好啊,这知根知底的好哇。”老板娘教他调试烤箱,“跟姨不白学啊,学会做饭的男人,更值钱。”
“是,我姐夫也这么说。”
“家里不想你啊,过年也不回家。”
“家里,家里不在意这些。”
坐在暖气跟前,他烤着手,拿出手机,却没有一个消息。
家里不发也就算了,江锦呢?
阖家团圆的时候,未必能抽出身来吧。
正心里犯着嘀咕,江锦的电话就打过来,“喂,锦哥,怎么不打视频?”
江锦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喜悦。
“啊,流量超了,语言通话还没用。”
“……”许飞景嗯了一声,手不自觉的挨了一下暖气片,“啊!”,手被烫得缩了回来。
“怎么了!?”
“没事儿,手烫了一下。”
“烫哪了?严不严重,要冲凉水——”
“烫暖气片上了。”许飞景无语的往后退了退。
江锦:“……”
“有事起奏没事退朝吧,我累了,明天打算出去走走。”
“你现在就出门走走。”
外面,现在?零下二十多度,许飞景直接开麦辱骂。
江锦还是磨他,“你去街上看看东北除夕夜什么样。”
“跟咱家一样样的,门上的福字也倒着贴,也不让放炮。”
“你看看,你多穿点衣服,你去看看。”
许飞景穿上羽绒服,江锦还嘱咐他戴围巾,戴帽子戴手套。许飞景嗯嗯说着,围巾绕个圈,手套帽子看都没看就出去了,没打算久待。
“我出来了,你打个视频吧少爷,你什么时候扣嗖起来了——”
“不用了,视频多不方便。”
江锦就站在他面前。
“怎么不戴帽子啊,手套也不戴。”
许飞景人都傻了。
江锦打开手臂,等着爱人的拥抱。许飞景奔向他,上来就是一拳头,“奶奶的,大除夕夜你跑来干什么?!”
江锦忍住疼,把许飞景搂在怀里,“我想你,我就来了,我一边往这边来,一边想快快的见你新年的第一面。”
“神经病。”
“你去年把我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我怎么不行。”江锦贴着他,“男朋友,我可以飞越一切距离来见你。”
鉴于真是东北,许飞景还是马上给他带进屋里煽情。他给老板娘知会一声,说他一个朋友借宿一晚。
老板娘满口答应,还端来点儿冻梨,殊不知这两人冻得比梨都透了。
新年的钟声敲响,旧年的最后一秒和新年的第一秒,他们都在一起。
第二天老板依旧不开业,许飞景带着江锦蹭饭,他们也是爽快的,吃饭的时候,老板小儿子拉着许飞景,“哥,你搓澡使大劲儿了吧,脖子红一片。”
“啊啊,搓的狠点下灰。”许飞景摸着脖子,嗓子眼的血肠差点儿没噎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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