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姗还没走出院子,就听到了屋子里哭天抢地的声音。
她至今为止,还是不太能够理解,失去至亲至爱的人,到底是什么感受。
所以,她只能够通过别人的反应,来判断,这是一种难以承受、无法言喻的伤痛。
但是她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才会选择在患者离去之后,自己默默的离开。
“家主,病患如何了?”春喜说话间,替她接过手中的药箱。
刚才看到那两个来请家主的人行色匆匆,她就断定病人的情况十分危急。
“病人已是病入膏肓,药时无医,死了。”赵凌姗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悲喜。
仿佛在跟春喜讨论天气一般,说着别人的生死。
偏偏春喜就特别喜欢她这一点,看淡生死,不会受别人的任何影响。
作为医者,如果总是对着病患共情,那么,要不要多久,便不再适合行医救人。
医者是应该有怜悯之心,但却不能被病患牵动情绪。
这样不仅不利于治疗病患,还很容易让自己的心情就跟着伤心难过。
所以,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真正的医者,也要足够的“冷漠”。
就好像白郎君那样,其实就很好,当然,仅限于他是医者的身份。
做为家主的夫君来说,怎么都差了点意思……
赵凌姗看到春喜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陷入了沉思,还以为她是为了张大娘的离世而难过。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也不必难过。”她试着安慰了一下春喜,虽然她摸不清对方难过的点在哪里。
“啥?”春喜被这莫名其妙的安慰惊了一下,然后就反应过来,“家主误会了,春喜没有难过。”
“春喜只是在想其他事情走了神,让主家主误会了,还望家主恕罪!”
她总不能直说,自己联想到了白傲霜那个一身反骨的冷面郎君吧?
“没事便好,你去忙吧。”赵凌姗简单打发了她,自己则静静地思考起事情来。
赵凌姗打开药箱,仔细检查里面的工具和药材是否齐全。
她深知救治病患的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准备好一切,以便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她回忆起之前遇到的各种病症,以及相应的治疗方法。
每一次的救治都是一场与死亡的搏斗,而她定会全力以赴。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春喜再次来到门口,禀报说她之前救治的张大娘家人来通知,请她三日后去吃席。
就目前为止,赵凌姗还真的没有吃过死人酒席,既然在已经请到了,她也就同意了下来。
转眼三天时间一过,便到了铁柱家正酒的日子。
赵凌姗没有带多少人,就带着何九娘和如影随形的黑玉两人。
有何九娘在,她就不会担心人际交往的问题,何九娘自会帮她解决。
黄里正却是一直等在村口,见到了她便立刻将她领到办席的空地。
“张大娘这个人,一生也算命运多舛。”黄里正跟赵凌姗拉着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