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的时间,小芹敲门进来将准备好的热水和浴桶都抬进了屋里,云舒像个累坏了的孩子,坐在浴桶里就昏昏沉沉像要睡着了。
赶紧替云舒沐浴干净,便将人安顿在了已经重新归置好的床铺上,躺上还不过片刻的功夫,却已经睡着了,只是紧握着的手还不肯放松,就像是抓着对过去的希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一年的春天已经在皇都中悄然来临了,在你还没有去刻意感受的时候,就已经环绕在身,然后想要伸手抓住,短暂的春日却已经开始退去,将要消失无踪了,只剩下绵长的花草香气一直延续到温暖更甚的夏天。
夜里还有些微凉的时候,她端着沏好的香茗去见熵王,房间里点亮的烛火光芒还未熄灭,透出来的影子能浅浅地映在窗上,她轻叩了房门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坐在书桌后椅子上的人正把玩着手上的一把剑,始终也未抬头看过一眼,她轻声走近了书桌旁边,斟上一杯热茶放在了桌案上,“王爷请用茶。”
那是一把熠熠生辉的宝剑,她从未见过,却是觉得桌上一角摆放着的剑盒十分眼熟,像是初次进入王府献舞时在庆功宴上见到过的。
那时的宝剑应该就是收在这个剑盒里,就像这时,沉寂在了熵王冷然的视线之下,她能够感觉得到他身上透着的异样气息,似乎正是因为这同样的一件东西。
“这茶怎么是你拿来的,终于舍得出来了?”
“云舞是来向王爷请罪的。”立在熵王的身侧,她全然看不到此时那张面孔之上是怎样的表情,只是能听见一如往常的声音,也依旧让人理不清思绪。
“请罪?”语音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那你倒是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是要请罪的。”
恭敬地跪在了地上,低垂着视线仿佛真是乖巧谦顺的样子,掩去了面容,能让别人看见的也只有一头青丝。
“还望王爷宽恕,我的错处想必王爷心知肚明,应该知道的既已明了,又何须再言其他,我只为能求得一次机会,让王爷相信我。”
静谧的夜里,话音沉静后便只有默然的感觉,她微扬起视线,只看见熵王握住了那个盛着香茗的茶杯,淡淡传入耳中的是吞咽茶水的声音。
“被夺去了一样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要是再能将那样东西抢回来握在手里,你说……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话锋随着熵王的心意而转变,她缓缓站起了身来,再将那个已然放回桌上的茶杯斟满。
“云舞不知,不过云舞倒是明白拥有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再失去的感觉,很痛苦,毕竟只要是曾经拥有过的,不论是否属于自己都很难放手,然而最终不是谁在拥有那样东西,而是谁被自己争夺的东西掌控了,所以不论是有或没有,我想都一样的难受。”
身后的半扇窗户是敞开着的,冷的夜风徐徐吹入,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整个冰凉了,像是在皇宫那时站在熵王的身边,只是还不似那般麻木,却有些微微轻颤。
熵王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窗前,然后伸手拉回窗扇,合上了窗户,转头静静看了站在那里的人一眼,她的眼睛正抬起看去,一时间便就四目相对了。
茶杯里的水应该已经凉了,思绪却在紧绷的精神之外游离开来,当窗扇合上的声音响起时,她地垂下眼睛,视线中多了一丝掩藏在原本情绪之上的冷然,带着若有似无的疏离感觉,让人恍惚却并不能看得真切。
“哎,你们说原公子的夫人到底是谁啊?我听说他之前娶的人是一个叫曾柔的呢,好像也是南毒的人呢?”
行进的马车里,原本嘀嘀咕咕说闲话的声音里突然蹦出来一句略有些刺耳的话来,柳因风这才将眼睛从手里的书页上收了回来。
看了半晌一直到了现在,本来就当是打发时间了,这会儿却是也觉得眼睛倦了,没什么兴趣在这有些无趣的故事上,然后便合上了手里的书册,转手塞到了挨着身边坐着的傻子身上。
柳因风是不知道这故事是谁写的,总之不可能是原容就是了,而且怎么看也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倒是和这本书册里的大多数都有些不一样。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她从小摊贩手里买下的这本就是个假货的缘故,于是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此番正去往南毒的一辆马车上除了她和傻子之外,另外还坐着三个人,两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坐在了正对面的位置上。
另一边柳因风被挤在了中间,另一边倒是还坐着一个文静的姑娘,看着年纪似乎也不大,而且在乍一看到她和傻子的时候,倒是也没有人觉得奇怪或是如何,反而倒是寻常所见一般,只是打量了一眼,然后便继续自己的事情了。
至于她们做的是什么,几乎和柳因风也没什么区别,手里都是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在看,那认真的模样和表情看着倒像是学堂背书似得。
至于上面写的都是什么,柳因风倒是也不怎么清楚就是了,但是这些人,包括自己和这傻子为什么能被安排进南毒中去,这件事情无疑是更值得人在意的事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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