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凉听见身旁的脚步声,悲痛欲绝的他抬头试探,似乎寻找慰藉,可给他的,是一片冷漠的寒影,像天际黑压的势头,迫令他窒息。
云暮极自是正眼瞧不上他,自古嫡庶有别,没成想还能在东海看这出大龙凤好戏,庶子争夺家产,嫡子扫地出家,天底下还有如此愚钝之人,人死了一了百了,为留具尸骨空壳,宁愿不要钱,也要真相,宁愿身败名裂,也要真相。
习凉看到他手里象征城主身份的令牌,拼了命地抓住他的衣袖,口口声称冤枉,求城主查明真相:“大人,求你帮帮我,家父向来功力深厚,身强体健,怎么会去了一次宗门,就无端猝然离世?这其中定有蹊跷,或许是为奸人所害!请大人求城主为我做主,他今日宗门紧闭,不让我等收尸,亦是有违天理!”
云暮极眸光流转,不明不晦,不知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我听后略微沉吟,便先声婉言:“令尊是宗门长老,德高望重,资历深泽,出了大事,宗门却草草而过,不还尸骨,对逝者不敬,不尊,不重,实在有辱先辈教诲,门风无良,以后又谈何教导后生尊师重道之意?”
习凉热泪盈眶,义愤填膺:“姑娘所言甚是!求姑娘和这位大人评评理!习谋今日来求一份公道,且还家父尸骨!”
熟料,云暮极却不答应:“我为什么要帮你?城主吩咐,有话传于掌门,耽误大事,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此言一出,习凉一脸惊骇,似犹豫地松手,带着一丝希望望向我,我一咬牙,做不到铁石心肠:“阿极,我们带着他进去吧,我总觉得有龙人做的手脚,而且野心很大,身为宗门长老,实力本身强悍,居然会被一场疫病打倒,宗门又敷衍了事,怎么看都像是欲盖弥彰的做法?”
习凉一听朝我大谢,我扶他起身,他却坚持跪地,我气急道:“他们不讲人,你便不讲义,咱们进去要个说法,走!”
“等等!”
云暮极将我拉回,沉声道:“避免打草惊蛇,我去即可。你留在此地不要乱走,我很快回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