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白臻歉然低着头,还没说话,白臻疾步路过他的身侧,摆了摆手,道:“也不是甚大事,你以后自己注意些。回去吧。”他还没来得及谢,白臻又道:“我过两天要同她去一趟并州,你到时若是无聊,只管找洛云川陪你逛一逛。”
临衍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位“她”指的是谁。他心头惴惴,哭笑不得,对白臻端正行了个礼,道了声“有劳”,眼见白臻脸色更黑,他技出无奈,道:“我不会无聊,劳陛下挂心。”
——你堂堂鬼帝之尊,千年修为,怎的还用这般刻意的方式向我一个无名小卒示威?临衍不声不响,不卑不亢,恭恭敬敬将白臻迎进了钧天殿中,自己亲自为其合上殿门,全身而退。他一回头,只见朝华也提了个灯急匆匆往这边跑。
她平日里常穿黑色,今番来了鬼蜮倒换了个鲜艳色彩。其裙摆绯红,长发松松挽着,临衍默然将她打量了一番,心下更喜。
既是故友重逢,又是老树生新枝的一点惊喜与一点自得。朝华见他无碍,长舒一口气,临衍看得好笑,走下台阶,接过她手头的灯,道:“怎么这般匆忙,连胭脂都没来得及抹匀?”朝华诧异,反手一抹脸,临衍一抬下巴,一本正经,道:“原来是我看错了。你顾盼神飞,香雪满身,想来近日休息得甚好,吾心甚慰。”
朝华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同她调笑。她一咬下唇,当真不知该作何反应,平日里她那成堆的浪语脱口而出而面不改色心不跳,此时权力倒错,临衍这一脸德高望重,一本正经,振振有词而人畜无害,朝华一咳,一张老脸竟有些红。
她脸一红,一低头,临衍便看得更是好笑而欣喜。
“你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骚话。朝华道。
——有赖于你教得好。临衍也不逼她,只道:“这些日子都不见你,在忙什么?”
一如故友重逢,又是被晚风吹皱了的悦然,笔尖上的一点墨痕,明快清浅,甜而不腻。朝华低头莞尔,道:“忙也说不上,我的魂力在那日晷之中受了些损害,全然恢复还要些时日。这不是来见你了么,”她眨了眨眼,道:“可有想我?”
“有。”
他答得毫不犹豫,一本正经,德高望重而异常恳切。她一愣,又有几分脸红。
“你接下来要去往何处?可要我同你一起?”临衍这一问,问得朝华一颗猫爪挠着软绵绵的痒,一点朱钗缀得晃悠悠地不能自已。“走,我带你去瞧瞧我小时候常玩耍的地方,就在外城。”临衍被她一通拽得欣喜而莫名,朝华握着他的手腕,只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都集中在了他柔软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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