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同许砚之拽着那琴弦把她往上拉,临衍站在悬崖边上居高临下,冷笑道:“待你上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赵春菲方才打得上了头,此时她正头晕目眩,精疲力竭,除了崖下风声什么也听不见。待临衍将之封了内息又缚了双手之时,她头晕脑胀,半睁着眼,这才瞧见蹲在悬崖边上欲对其严刑拷打的众人。
下手真狠,她咳了两声,心道,以他这一身妖血若再加些历练,统御妖界怕也不是不可能。
“为何他们要千方百计寻我回去,你又何时潜入天枢门中?”
赵春菲懒得理他,又咳了几声,临衍没有办法,又道:“你们三番五次地寻我,妖界究竟出了何事?——宗晅是否还活着?”
“那是你的……”她“父皇”二字没有说完,临衍便将沧海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道:“你强行封了妖气,潜伏在天枢门这森严之地十几年,想必还有别的帮手。是谁?”
沧海之利吹毛断发,赵春菲瞥了一眼那剑刃,没由来道:“你不是要去寻陆轻舟?”
不等诸人诧异,她又道:“陆轻舟不在白帝城。薛湛虽然在白帝城中布了局,但他生性多疑,生怕凌霄阁旧众又被陆轻舟哄得晕头转向。从我们探得的信息来看,陆轻舟此时正被关在青川一带一个叫“灵虚境”的水牢里。具体那水牢长什么样,如何开启我也不晓得,但……”赵春菲似笑非笑看着临衍身后的阿欢,眯了眯眼,道:“她晓得,你问她。”
临衍讶然回过头,却见阿欢背对众人,跪在伤重的风生兽跟前若有所思。
风生兽又恢复了小公羊的大小,它的腹部汩汩留着血,其鲜血将那白绒绒的毛沾得惨不忍睹。阿欢听得有人喊她,也回过头,她盯着赵春菲看了半晌,一言不发。
“你如何告诉我这些?”
临衍居高临下,剑光不乱,心头却已诧异不已。
若说妖界之事令他素没有好感,但这三翻四次地连请带威胁,连威胁却又巴巴地有些恳求意味,此前后矛盾之举令他不由心生疑虑——倘若淮安王的操盘之手将妖界亦卷了进去,那这这一番动静实在令他心惊胆战。
“我杀又不能杀你,劝你又劝不动你,那便只能趁此机会卖你个人情,还望你他日若真能踏足妖界故土,莫要忘了我这些许点滴之恩。我赤水部自始至终对王上忠心不二,纵再有小人在侧……”
她话未说完,却见阿欢将手头玉箫转了转,怒气冲冲,玉箫一头正顶着赵春菲的肩膀。
“我当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百年修为的小妖就敢伤我孙女性命,”阿欢冷冷道:“我鬼道中人虽不似他们那般张扬,这惩恶扬善之事却也实在义不容辞。”
她半蹲着身子,左手捏了个诀。
临衍心道不好,一掌挥出,阿欢左手硬生生接下他的掌力,其右手拿着玉箫,玉箫口中一枚细如牛毛的针直刺向赵春菲的喉咙。
赵春菲面容一僵,还未觉出疼,便直愣愣仰着脖子向后一倒,直直跌入了万丈深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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