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内只有一盏灯光泛黄,接触不良的白炽灯吊在屋顶横梁上,随着问橙和莫玉被推入屋内,她们身后的屋门不断开合,震动的灯光忽明忽暗嗤嗤作响。
问橙和莫玉被推搡着送到了吊顶底下,村中越来越多的村民进入屋内围聚过来,但他们全都躲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暗中观察着灯下的问橙和莫玉。
在问橙和莫玉对面正对着一张明显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原木色老旧桌子,桌后歪斜的坐着个戴深蓝色八角帽的男人。
因为他坐在暗处,问橙根本看不清帽檐下他那张被阴影遮住的脸,因此也很难推测出对方年纪,只能根据他手中点着的旱烟杆推测他是个男人,应该是村中支书或者村长之类,能在村中一呼百应说了算的人。
问橙听到周围有对自己和莫玉指指点点的声音,甚至还有村民是端着饭碗,装着瓜子花生挤在暗处专门来看热闹的。
问橙从记事起就在城里生活,就算有机会来村里也是走马观花一会就走,很少有机会像这样被当做猴一样围观,为此问橙有些心虚到脚指能在鞋里扣出三室一厅来了,她非常不安挺直身板询问着身后站立着一切如常的莫玉:
“莫玉,喂,莫玉,你怎么得罪到他们了?为什么全村人都在针对你?说你是坏人?”
“坏人?你听错了,以他们的智商已经分不出好坏人来了,现在只是本能的例行询问。”
果然如莫玉说的一样,坐在桌后的男人有些结巴的开口询问两人姓名:
“姓……姓名!”
他口齿不清到已经不是单纯的结巴了,甚至有些偏瘫后遗症嘴角歪斜后说话的感觉,问橙也通过声音听出了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莫玉,我是一名律师,一年前你们邀请过我来村里,但我拒绝了,现在我来帮你们了。”
“帮……帮……帮我们什么?”
一句话只是多了几个字,老人说话费劲的毛病便显露无疑,问橙更加确定了,他应该是经历过脑梗之类半身不遂的重病,现在在恢复期,才会说话如此不利索。
“一年前你们收集了材料,带着患病儿童去律师事务所找我,我拒绝了你们打官司的要求,去过的诸位都骂我是只认钱不认人的势利眼,如今我亲自送上门不为帮你们打官司,而是为了……”
“为了什么?”
原本对答如流的莫玉突然一个停顿,让周围村民中口齿清楚的人钻了空子,他立刻插话问莫玉是为什么要来。
“血债血偿!”
莫玉这四个字就像重磅炸弹一样,让本就不大的村委会屋内挤满了的村民们全都瞬间安静了。
“你曾经除了拒绝帮他们打官司,还对他们做过什么?为什么现在全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