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揽着她赤条光洁的身子,手指缓缓在她背上滑动着:“闲在王府多时你定觉着无聊,明日晨起,我许你离府去转转。带着佩玖,早些回来。”
鱼儿微一颔首,想起养在西子婶哪儿的弘历,心中纠结着是否该将弘历并未殒命的实情告诉胤禛。
她挣扎了须臾,正下定决心咬牙开口,却已然听见胤禛的呼吸渐沉,安枕了去。
再缓一缓吧。
缓到自己拿住了婧敏的痛脚,可以彻底制衡住婉贞时,再光明正大的将弘历迎回府,才不失为良策。
毕竟只有到那时,她才能保证弘历好好儿活着,护得胤禛孩子的周全。
当然,也包括日后自己和胤禛的孩子。
这一夜睡得极踏实,是被胤禛起身的动静吵醒的。
见鱼儿醒了,胤禛俯身在鱼儿的额头上浅吻了一记,道:“日头还早着,你再睡一会儿。”
鱼儿却不依,耷拉着惺忪睡眼起了榻,与胤禛一并回了正殿,伺候他换上朝服,目送他离府。
鸡鸣不绝,东方将白。晨起的春风拂在脸上也散了困意,鱼儿闲步回了自己房中,吩咐婢女们早早儿替她梳洗打扮着。
今儿个替她梳头的是青禾,她眼底布着的血丝与眼下挂着的乌青无一不在告诉诸人,昨夜对她来说,乃是无眠之夜。
晨起就听北殿的婢女抱怨,说昨夜里新挪来的那婢子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竟啼哭了整一夜,惹人厌烦。
青禾强撑着精神替鱼儿篦发,手下力道一时没个轻重,扯痛了鱼儿的头皮。
鱼儿还未发作,她已先吓得失了神,撂下牛角梳忙不迭跪地求恕道:“侧福晋恕罪,奴婢......奴婢笨手笨脚的,实在不配伺候在侧福晋身侧,还望侧福晋支了奴婢去当个洒扫婢子吧,免得留在北殿里碍着了您的眼。”
她倏然疯魔的举动惊着了一旁替鱼儿添妆更衣的婢女,众人皆含着满眼的好奇看着她。
鱼儿倩然笑着,扬手命众人停了手上活计,俯身下来将青禾搀扶起身,又关怀着替她掸去了膝盖上的浮灰,道:“你瞅瞅你,我又没说你,你害怕什么?我从前也是在王府当差的,要是这点儿小事儿都要招责招罚的,我哪里来的今日呢?”
“侧福晋,奴婢......”
“好了好了,不说了。”鱼儿对青禾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将牛角梳重新递回她手中:“你梳你的,打起精神来就是了。我与你投缘,喜欢看你伺候在身边儿。从前我是格格的时候你也是伺候过我的,知道我脾性,极少与下人动怒,待你们也是个顶个的好。”
鱼儿笑着向她挑一挑眉,打趣道:“从前你在我这儿得的好儿还不多吗?只是你也知道,我最讨厌旁人欺我骗我,你既有缘能重新回来伺候我,可得先想清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跟我交代清楚。”
青禾拿着牛角梳的手不停颤抖着,险些就能晃出影来。
鱼儿轻轻按住她的手稳了一把,和煦道:“没事儿,你慢慢想,不急。”说罢端坐镜前,望一眼铜镜中青禾的影:“梳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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