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懒得理她们,只顾与子青说笑着。
子青看鱼儿步子行得稳,脸色也复了血色,道:“瞧着你这样,像是大好了。”
“再不好如今也得好起来。我再病下去,这王府里可还有我的立足之地?”鱼儿苦笑一声,摇头道:“如今毓泰去了,除却王爷与你,我再无可亲可近之人。”
见鱼儿又要提及伤心事,子青忙打着幌子岔开了话题:“你打李氏的那几记耳光我看着就舒坦,只是你既容不下三芙,为何留住了青禾的命,还要她跟在你身边伺候着?”
鱼儿缓了步子,瞧着即刻便要入北殿,吩咐佩玖与金枝,让她二人先回去烹茶制点,候着自己与子青回去。
待二人走远后,鱼儿才道:“三芙宁愿赴死也不肯说出是李氏指使她的,姐姐以为她为着什么?”
“惯用的伎俩了。”子青讽刺笑着,短吁一声道:“她王府外的家眷要活命,她这条命就活不得。你看她受珑香掌掴的时候,不过是躯体上的疼痛都招架不住。活活吊死,她怎就有勇气了?也是可怜人......”
“她不是可怜,是蠢。”鱼儿泠然道:“她大可以来寻我,或是寻你,更甚之可去寻王爷,将李氏背地里的做下的事儿一五一十告知了,那么她的家眷不用死,她亦不用死,或还能得了功赏,体面回家。是她自己生生将自己逼上了绝路,怨不得人。”
“话虽如此,可那青禾又比她好到哪儿去了,还是说......”子青凝眉想了想,看着鱼儿似笑非笑的神情,忽而恍然大悟,呼道:“怪不着你让青禾去看着三芙赴死,你这是要吓住她,让她自己遮不住心里的恐惧,一五一十将实话都说给你听?”
鱼儿冷笑道:“她说不说实话都无所谓,我只知道比起让一个人痛痛快快死了,留着她的命慢慢儿折磨,才是最残酷的刑罚。”
今日面前的鱼儿一字一句都透着幽寒的凉气,她脸上浮现的笑容也多是冷笑。
自打此次醒身过来后,子青还未曾见过鱼儿露出如从前一般真心的欢愉笑意。
或许毓泰的死,对她的打击实在太甚了吧。
子青也不劝她,只想就这般安静的陪伴在她身旁。宛如昔日自己险些失子时,鱼儿从始至终陪伴着自己一样。
入了北殿,饮了两盏茶,闲话了片刻后佩玖入内来报,说是康远平让人来传话,三芙已经自缢身亡,青禾眼瞧着她死了,人晕在了废屋内,想问鱼儿打算如何处置。
鱼儿取过玉碗里头搁着的葵花籽闲闲嗑了两枚,将瓜子皮扔进紫熏炉里焚了,轻描淡写道:“你去告诉康远平,让他一盆凉水泼到青禾头上去将她唤醒了,而后跟着一并离府,看着下人们埋了三芙的尸身,再跟着回来我房中伺候。”
佩玖应了一声合门退下,子青细细打量着鱼儿,道:“大病若重生,换做以前,你绝做不出这样狠辣的事来。不过也好,王府里的女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让她们知晓了你的厉害,往后也知道收敛了。”
“以前总有毓泰护着我,遇见什么事儿也没那么怕。”鱼儿沉沉叹了一口气,鼻息拂散了宁息香的乳白烟气。
她看一眼窗外和煦的日头,眸子竭力向上泛着,忍泪道:“如今他去了,我也该学着如何护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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