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不仅不躲不闪,嘴角还扯出一抹极为阴邪的笑容。
长刀并无偏差地刺中了那人胸口,血花在他身前崩裂开来,他顷刻倒下,嘴角却依旧噙着那抹让人看不透的、极为邪魅的笑容,眼睛大睁着,满是嘲讽。
辛离不知为何那人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又为何不躲不闪,心中戒备并未因为他的死亡而消减半分。他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什么主意值得他用性命来换?
她握紧手中长刀半跪在地上,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他虽死了,驱魔散的效力却没那么快散去。她必须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待药力散尽。
可她还未动身,便发觉身边聚集了很多普通百姓,面露惊恐对着她指指点点,嚷嚷着要报官。
她忽然就明白了那驱魔师的意图,呵,以杀人之罪困住她,倒真是一招绝妙的主意。想必不久后,官兵便会纷至沓来。她如今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力气,只能束手就擒。可那又如何,区区官兵能困得住她一时,又岂能困住她一世?
可她没想到她没等来官兵,却等来了吴家堡的堡主吴铭。
她并不认识吴铭,却一眼就知道是他,因此人样貌和吴眠极为相似,只是多了几十年的岁月痕迹。不过,即便面容不同,她亦能分辨得出,因他脸上那条长长的疤痕实在太过显眼。而水镜提过,而水镜提过,那条刀疤是他曾与燮涯对战留下的印记,而燮涯如今是魔族四大尊者之一。
两人样貌相似,气质却是千差万别。吴眠风雅写意,吴铭却冷漠霸道。
水镜的描述中,吴铭城府极深,疑心甚重。若非水镜心思沉稳,又敏锐善辩,和他以自身修为和智谋做交换,并签了契约书,保证日后不起报复之心不会伤及吴家堡众人,怕是跟本无法活着离开吴家堡。
而如今,面对这个老狐狸的人变成了辛离。她倒宁愿来的是官兵。
自他毫发无伤地出现那一刻起,她便知道此事绝非他信中所说,信中提及既然是假,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把吴眠骗回去,还是对付水镜?亦或其他?
她妄图保持神智最后一分清醒,却终究还是在他走到自己面前时彻底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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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后,她发觉自己在一个房间内,窗明几净,有阳光透过窗射进来,灰尘在阳光下毫发毕现。
这和她想象中的冰冷潮湿的牢狱大不相同。
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景物丝毫未改。
为何和水镜所说不同?莫非吴铭改了性子?出现在那里并非要折磨她而是要救她?
她不由嗤笑一声,自己真是太过异想天开。他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欺骗,又怎会救一个魔族女子?
她尝试着凝聚魔力,却屡试屡败,那些魔力分散在身体各处,无论如何都无法凝聚起来。看来,吴铭果真不会轻易放过她。她赤脚下床踩在木质地板上,一步步往窗边走去,想知道自己如今在何处。
然她刚走出几步,门外忽然传来说话声,虽然声音不高,辛离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并在那声音响起时以最快的速度躺回了床上。
“她醒了吗?”这声音极其陌生,嗓音低沉如钟,辛离不知是谁。
答话的是个女声,应是堡内婢女,声音婉转如莺:“回堡主,还未曾醒。”
堡主?辛离浑身一震,来人竟是吴铭!果真是他将自己安排在这房内?原因为何?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一瞬间在脑海中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却都被她一一否决,她怎样都猜不透这只老狐狸的想法。以不变应万变,是她如今唯一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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