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夜晚的风声鹤唳,再见到晨时的人烟零散已再不觉得稀奇,而霓城随着时间的推移,百姓亦是多了起来。
“听闻这霓城客栈是个黑店。”道路之中,一女子低声而道。
“而且,昨夜还死了几个匪寇,我瞧了一眼,当真是触目惊心。”
渐渐的此事便在道路之中传扬开来,风生云起,露重霜寒,而其四人却已然安然的坐于马车之上,车夫扬起马鞭,驰骋于这一条广阔的道路之上。
“大人昨夜当真是英勇,以一敌五。”车夫一手扬鞭,且又高昂激动的言语,声色斗转似若说书先生一般的激昂。
则鸢听之抓耳挠腮,尤为好奇。晨时,她缓然推开屋门,正欲寻其贺琅玥,却发现有几个着匪寇装扮的男子躺在血泊之中,可谓是惨不忍睹,血肉横飞。
“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则鸢问道。
“匪寇当头,宋南归身中软筋香亦能以一敌五,手刃匪寇。”贺琅玥说的轻描淡写,却能在言辞中觉其敬佩之意。
宋南归在其之侧,敛眸会神,不经意间听到其谈话,嘴角敛起微微的笑意,车马的颠簸之下,他的容色仍是清浅,泛起层层的涟漪。
“想来之前军营中那些奇事亦是所言非虚,难怪能得先帝这般的器重。”
则鸢发出一声微微的赞叹,但仍是叹了口气,只若是想起自己的那些花拳绣腿便自惭形秽。
想当初,对上那谢君沉皆落于下风,相较之下,可真是丢人的很。
车马疾行,游走于霓城之中,晨光雨露正如星散一般从枝叶上滑下,浅浅的散发出一道晨曦的气息。
嘈杂的人群纷纷避让,晨风掠起,呼呼啸啸,吹在其帘幕之上,惊起一道波澜。
“若是我能从雪谷安然归来,我定会让阿珏剿了这匪寨,还此安宁之日。”
她眸色波光粼粼,言语却清冷而又坚定,没有起伏,没有浮沉,将眸光落在游走的百姓上,再忆起昨夜匪寇的嚣张跋扈,更是坚定了其决心。
“世间匪寨众多,今日你安定霓城,殊不知在别处亦有其他的匪寨作乱,你又应如何?”宋南归虽为敛眸,但仍是吐着言语,言辞认真且又严肃,一字一句皆说在了点上。
此刻,她默然顿住,然宋南归的言语让她在心底思索了起来。此言有几分的道理,但如何从根本解决自要从长计议。
而此行之途亦伴随着思索与欣赏周途的风景而行过,未及几日功夫,经过太阳东升西落,反反复复,才至于如今的近在咫尺。
雪谷,正如书中之言,常年覆雪,寒风凛冽,天地间尽是银装素裹,不依不饶,缥缈间纷飞的大雪从眼前倾落,白茫茫的一片。
而众人亦因来此添了衣裳,穿得一身狐裘,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此处冻出了风寒。
“这便是书中的雪谷?”贺琅玥撩开帘幕,脊背上一股寒凉之意划过,其景正是纷然寒雪,隆冬寒意,且正如书中所言,并无一丝一毫的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