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若千丝万缕,错综复杂,仿若每一道案件皆环环相扣。但她又不是墨颠,专门处理这些案子,亦没有那种对奇案旧案追根究底的兴趣,只能交付于墨颠。
但是眼前这宋南归,着实有些碍事,就寝便就寝罢了,还要同她刨根问底,似若审讯她正与墨颠偷欢一般。
“何事有延绵子嗣重要?”这一言声色温凉却又十分靠近,似酥痒着其耳膜处向外扩散,阵阵酥麻。
她的耳根一酥,眼睫一挑,顺着声音的源头回首,却发现这宋南归正着一袭白色寝衣立在她身后,发缕及肩,眉目深蹙,以一道凝滞的眸子盯着她提笔落字,好不尴尬。
直至她终是忍不住停笔,回首盯着身后的宋南归,却见他借机挪开镇尺,将其落于一道文字的纸张比于手中,霭风而过,潇潇夜阑,几道未干的笔墨顺势而下,行了几道未干却稀疏的墨迹。
眼前的字迹乃是数行恣意纵横的行书,字里行间,似山水交错,青石落雨,如在旷野上驰骋的野马,桀骜不驯,尘土飞扬。
正是贺琅玥独有的字迹,一字一句皆是写着所谓的正事,案件,并无其多余的慰问,闲聊等私下之事。
宋南归满意的点头,示意尚可,掷下这道宣纸,用镇尺再次推入,观其一比一落处:“明日,我遣人去替你送信。”
“你可瞧见这四字?”贺琅玥不顾其言语,只是微微抬首,抿着唇,对上那宋南归的目光,面色微微有些难堪,伸出一道纤长的指端比着“墨颠亲启”四字。
所谓亲启,便是除了墨颠之外,皆不可阅读此信内容,唯有墨颠一人即可,如今这宋南归却是在她的面前明目张胆的阅读书信,实在是有些难堪。
“本王是你的夫君,连一封书信皆瞧不得了?”四字落目,她的眉目蓦然一沉,语气怫然而怒,眼底略带其余愠,凝眉半刻,夜晚的深沉将他的眉目映的渐深,如点墨作画。
未承想,这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反倒他先做出愠怒之样。
但贺琅玥并不想因此与他心生间隙,亦是这事端之多,无暇与他再行掰扯,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拿他没辙。
这几日想想,那日应了他的所言,怎感觉是入了个虎狼之地,处处皆被其管束,连这提笔落字的自由皆被夺去。
而且,这宋南归正如一缸陈年老醋,而这醋,时不时的要淹了这王府,以至于王府这成了这醋江,醋灾为患。
“也罢,”贺琅玥收起宣纸,折叠三回,置于这信封之中,“明日也便让你遣人送信。”
既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书信之中亦写着委托与正事,交予他送信亦是无妨,她反倒也因此乐得清闲。
“且是,你无需再与这墨颠争风吃醋。我与他情同姐弟,虽不及阿珏,但亦是多年至交,你若是再这般阴阳怪气,我且就搬出这主殿了。”贺琅玥声色一沉,话语之中透着夜晚的层层凉气。
她一面将桌案上的书信置于信封,一面伸着懒腰,欲拂衣就寝,双眸之下朦胧惺忪,似有漫天星辰入眸,一道困倦之意忽的充斥着她的脑海,盘旋不止。
仰天而去,即刻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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