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般旷世绝美的心绪间,大门被推开,闯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蓝衣的男子,手持一柄扇。
男子见到此景霎然顿住,手中的折扇伴随着翩然落地,击地之声清晰明了。
墨颠霍然睁眼,陡然回眸,对上那唇齿微张的江岚,甚是不悦。
“大,大人……你……”江岚吞了吞口水,险以为瞧见了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不该看的事情,连忙转身背手。
“何事?”墨颠的眉宇间微带愠怒,整理了一番着装发缕,走到江岚的身后。
然林初七直接一股脑的将自己埋于被褥中,双颊通红,鼻息微微促动,不敢将视线翻出。
“老爷子把地牢闹了个遍,还说要将那谢君沉生吞活剥了。”江岚的话语吞吞吐吐,生怕是自己绕了其春宵。
闻言,墨颠看了眼江岚的背影,皱了皱眉,道:“你给我转过来。”
江岚唯唯诺诺的转身,视线落在将自己埋于被褥的林初七身上,甚是有几分八卦意蕴。
“你是说老爷子去闹了地牢,还说要将谢君沉生吞活剥?我听着,怎这般离奇。”墨颠摸了摸下颚,错愕道。
老爷子曾是刑部侍郎,应当比他都知晓这朝廷律法,这动用私刑可是重罪,怎会如此妄言。
且是他与王佑夷才离去不久,怎就急匆匆的去了这大理寺地牢中?
“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言罢,墨颠便甩袖而去,江岚亦是错愕的驻足于原地,回眸瞥了一眼林初七便偏头随去。
只待二人走后,林初七才从被褥中掀开,鼻息亦是急促起来,额间淌着点点汗珠,只道是这酷暑夏日被闷了这么一遭,何人能不觉热?
那微涨的双颊,经过这被褥的掩捂显得更为通红。
思绪中依旧回荡着方才之景,再想起之前那一遭,一时间只觉稀奇。
莫非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两情相悦?
视线落在那半掩的屋门,隐隐的从中透出那屋外的光芒,这酷暑夏日甚是郁躁,斑驳的树影窸窣而落。
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旌摇曳。
她缓身卧起,穿上这不合脚的绣花鞋,伸了伸懒腰,隐约仅有胸口处有些暗暗生疼。
方才她听到这墨辙窥完墙角,又去那地牢中闹事,他可是前刑部侍郎,怎是这般不省油的灯。
只觉疑惑,且是有些吃惊,整理了一番衣衫,便打算再次偷偷溜出去,瞧瞧那墨辙到底又干了何事。
奈何她也不知再次见到墨颠时,该是如何的情绪,如何面对。
她仿着墨颠在屋中踱步了几回,仍旧没有答案,便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终究是要面对的,何不让这暴风雨来的更为猛烈些。
于是,林初七便硬着头皮朝着那大理寺地牢中走去,一时间,有了些春风得意的神采。
不过半柱香便至了这大理寺地牢,她来时,还冲着那门口的狱卒打招呼,此处她甚是熟络,还在其中小住了几日。
其中之人亦是对她有着几分敬的,深知其乃墨颠身边的红人。
“参见墨夫人。”其中一个狱卒率先发声,却发觉另一个狱卒以手肘顶了顶他的臂,示意其不要妄言。
“你说什么?”
闻之,林初七也甚是诧异,才没多久功夫,怎就传到了这大理寺地牢中。
想来,是墨辙与王佑夷那俩老小子嘴不紧,窥探了之后,便四处宣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