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为了不让外来之客,扰了这逝者安宁。”
不让外来之客,扰了逝者安宁?
贺琅玥倒是觉得,是为了不让外来之客扰了她那山野平静吧。
想来在道上遇见的青蛇也是她放下来的,为了恐吓外来之人,但却恰恰遇上了他们二人,可谓失策。
宋南归与贺琅玥凝眸不语,各怀心思。皆是斟茶独饮,眸色深邃。
没过一会儿,天色正当正午,他们便欲起身离去,若是天黑前不离开这鬼村寻到个不错的落脚处,便又要在这犄角旮旯呆上一宿。
虽说曾是龙脉之处,但如今却是萧索苍凉,更是一屋的草垛。
中年女子并没有送他们,而是任由他们离去,想来为了这黄白之物才将他们请入屋中,反倒是二娃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二娃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除了姑姑以外之人。
出了门,踏上了道路,他们展望这山林四野,一邃如深,百十道墓碑皆落于眸子中,只觉自己落足一处之底,便是一人的尸首。
毛骨悚然。
也不知这些官兵是如何心狠手辣,不愿搬迁,便当场戮杀。
宋南归牵起天澜,往山下而去,树叶簌动,散落斑驳银灰。
宋南归一路牵马而行,倏忽,从唇齿间落出一道淡漠的话语:“官兵全是她杀的。”
听之,贺琅玥立即停下了步子,抬首问他:“是因她手上的厚茧?”
想起为她斟茶时的厚茧,便有觉着蹊跷,还是于指端上的厚茧,只有常年刺绣或是习了那引线的武功之人才会留得此厚茧。
但她当时不敢断定,此乃习武所落下的厚茧。
宋南归见到她疑惑,立即道:“她不会女红。”
不会女红?
面对宋南归斩钉截铁,贺琅玥继续问:“何以见得?”
“初见二娃时,他的衣衫便是破旧不堪,甚至破了洞,但却没有任何缝缝补补,只是任由其破着。”宋南归唇角翕动了下,淡淡道。
想起昨日二娃的凭空出现,她霎然一惊,险些没注意这等细节。
衣衫确实破旧,没有任何缝缝补补,指端带茧。
“而且那官兵的断头死法,也应当只有她能做到。且是刚刚她回答你问题时,眼神略有闪躲,惶惶不安,但措辞皆是行云流水,没有任何思考,想来是早有筹备。”
更何况,他宋南归不信鬼神。
宋南归的这一番推论煞有其事,但有一事她不解:“你既是已经发现,为何不当场揭发她?”
却见宋南归清寒的眸子中带着略微叹许,他摇头凝视着前方,“揭发她对我们有何好处,将她杀了,再将二娃带入府中?多此一举,且是那些官兵,残害百姓,罪有应得。若我在场,定也当场诛杀。”
贺琅玥听之不言不语,步子也是随着天澜而往前行进,嘴角溢出一丝笑,看着天边的光影愈渐掩映,云卷云舒。
这鬼村一行,本以为是书中的那般阴森可怖,却未承想也是人为。
看来她只适合游山玩水,看遍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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