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涔涔汗水,汗如雨下,险些渗透了衣衫,才至了承华宫坐下。
她抬起眸,看着四周的陈设还是平日里的承华宫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有鼻尖嗅有一股清雅的气息,随着气息的源头而去,看见的却是紫菀受到外处的极光所映彻。
贺琅玥走上前,拨弄了一番这青花瓷花盆之上的紫菀。
“不承想你还有种花的这番雅致。”
“宫中闲暇日子尚多,总不可日日舞刀弄枪,除开与与**姐闲谈时,便只有种花解闷了。”言洛托腮看着自己置落一旁的长剑,心底生了几分郁结。
在宫中当真是束了她的一身武艺,既是有侍卫相护,又不可用武力擒沈清绾,只可只身习武,尚无玩伴,比言府的日子还闷上三分。
“苦了你了。”贺琅玥回到桌案前,以掌心盖住言洛的手背,触及之温凉一刹。
却见言洛摇摇头,伸手掩过窗外的极光,“不过,陛下仁厚,待我不薄,允我持剑在宫中游走。”
听到言洛对阿珏的赞誉,贺琅玥心底却是稍稍舒了一口气,只若阿珏待她们好便可,这也是她对言洛最好的补偿。
阿珏本是重情义之人,她信他。
忽然间,贺琅玥的眸子陡然一转,直勾勾的开始打量起言洛来,上下一番皆是姑娘姿态,年岁又与林初七相仿。
“也不知,你与阿栎何事能为阿珏诞下子嗣,你瞧沈清绾腹中尚有龙嗣,便这般猖狂,你们也当打压一番她的势头。”贺琅玥的话语似有若无,皆是话中带话。
以沈清绾为引,探得言洛是否侍寝的虚实。
言洛闻言当即僵住,未等其面色红润,身旁的丫鬟却站不住了。
“长公主,说到此事,奴婢可要为娘娘叫冤,娘娘侍寝那夜,可是受尽了委屈。”一旁沉然不语的丫鬟终是说出了话。
但这话落到贺琅玥的耳中,正是生了疑惑,有人能让言洛受委屈?怕不是一拳便被打上了西天,且是是在侍寝那夜。
贺琅玥双臂交叠,问道:“发生了何事?”
“你住嘴。”言洛凝着眸,打断了丫鬟的话语,看见言洛如此,丫鬟只可喏喏退下。
“无妨,说便是,我定会为你主持公道。”贺琅玥再次握住了言洛的手,一字一句皆卸去她的提防。
言洛终究不再抗拒,只是隐隐垂眸咬唇,低头无语。
“那日娘娘刚被宣去侍寝,沈贵人便腹中作痛,可算惊动了宫中上下,陛下本不愿去,却被沈贵人连连唤了三回。到时,太医只说她疲劳体虚,让她暂且休息。”宫女说的那叫一个不情不愿,眼底生生的映衬着对沈清绾的嫌恶。
也不知众人皆知晓了她的面目,她还这般在那装腔作势,有何意义。
“所以,你是并未同阿珏……”贺琅玥况似抓住了其中重点,眸底生花的看着言洛的眸。
言洛咬着唇,暗暗垂眸。
贺琅玥亦是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心性,言洛本身是女侠英姿,却让沈清绾吃了哑巴亏,这沈清绾也是能耐,一人抗其二者。
虽说若无她腹中胎儿作保,也没这般轻易为之。
“也罢,”贺琅玥见其不答,便道,“过几日我去同阿珏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