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已等不得林初七被人所唤来,卸去那浓重熏染的装束,着了平日那轻便的红衣便去了大理寺寻林初七。
则鸢与凝鸢瞧着亦是稀奇,她不愿有人相随,不愿让林初七这身份有更多人知晓。
晨风漫着气息,仍旧有夏日蝉鸣,但隐约有了几分碧波凉意。
她伴风而入大理寺,行的那叫一个步履生风,连那灵犬亦是扑腾扑腾的奔至贺琅玥的鞋边,极是热情。
大理寺之人见到贺琅玥皆是拱手,比往日更为尊敬,想来是因她垂帘听政之事才致于如此,墨颠见之更是露出了迷惑的眸。
才下朝不久,自己才前脚踏足其中,她便后脚入了大理寺。
“来此何事?”墨颠坦言相问。
贺琅玥不语,也不顾鞋边这只灵犬相蹭,只是面色略有焦虑的踮脚望着墨颠其身后:“林初七人呢?”
“你寻她?”墨颠更为诧异了,“她应当还未醒转。”
“带我去寻她。”贺琅玥凝眸而之。
墨颠见到贺琅玥这般神色,还未缓神,“啊?”
“带我去寻她!”她重重的复述了一遍,声色中带着沉厉。
墨颠被她的反转所吓到,她已是许久没对他这般怒然而言了,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才至于如此。
如今也便只有待她去寻林初七了。
他将她带至林初七的屋中,她推门而入,见到的乃是林初七正睡的四仰八叉的粗野模样,被子只覆了一半,甚至还留着口水哈喇子。
她嫌恶的上前将林初七的被褥掀了开,原本睡的酣眠的林初七,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悦的叫嚷道:“那个腌臜杂碎扰老子安眠?”
一声粗鄙之言落耳,贺琅玥也不愿再同她争执这些是非来。
“我,贺琅玥,醒醒。”贺琅玥皱着眉,站在其床榻一侧。
林初七闻得如此,略微睁了睁眼,映入眸子的果真是贺琅玥一身红衣,眸底凝露霜重,仿佛出了什么事一般。
林初七抬眸忘了一眼窗外,大脑急速运转,时辰尚早,贺琅玥这般焦躁来此,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林初七蓦得起身,醒了醒眸子。
“速速更衣,随我寻个清僻的地方,有要事同你说,十万火急。”
贺琅玥的凝言,让林初七有了几分惧惮,火急火燎的将衣衫换上,便虽贺琅玥出了大理寺。
大理寺之人也是无言而视,大清早的贺琅玥将林初七带出府,还是一副凝露霜重的神采。
京都何处最为清僻,想来也便只有林初七那个陋舍中了。
二人加紧步子,走了不少步子,才从大理寺,至其陋舍,至其中时,也算是极为的疲乏虚累。
本就混沌的林初七,终在其中哈欠连天。
“到底发生了何事,这般十万火急?”林初七直击要害,伸手打着哈欠,虚着眉眼相问。
“你可知,近日江岚家中与礼部尚书周林家中失窃了?”
林初七摇了摇头,不慌不忙道:“如今我已与那些狐朋狗友好些日子没见了,怎会知晓这档子事,不过昨日倒是没见得江岚来大理寺,看来是因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