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浓墨不散,更似卷风残叶在心绪间毫无章法的轻扬。
“都五回了,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贺琅玥也是觉着可笑,只觉这朝中真是养了一群酒囊饭袋。
从王佑夷的生辰宴坍塌一案,再至如今的阿珏的怪病,也不知大理寺与太医院是如何领的这月俸,而毫无愧疚感。
她如今能够信的也便只有墨颠了。
“是微臣无能,请长公主恕罪。”面对贺琅玥的质问,他当即伏地跪下,汗水渗着额头,寸寸落下。
闻得此言,她也不愿在此刻追究,只希望阿珏能尽早醒来。
日头由明至晦,恰然从日头的焦旺至了漫天霞光,残阳如血。
一片赤色潋滟之下,照的贺琅珏的面颊更为斑驳,险些连唇角皆失去了血色。
太医离去,贺琅玥依旧在一旁守着,托腮阖眸睡去。
直待其眸子在霞光下浅浅睁开,入眸的皆是似血若阳,他眸色一凝,卧身而起,才见贺琅玥的这一身红衣与外头霞光漫卷显得极为契合。
他正欲伸手触及贺琅玥的面颊,奈何贺琅玥已然被其动静所惊动。
她亦睁开眸,正巧撞上了贺琅珏的眸光,恰然欢喜。
“阿珏你醒了?”
贺琅珏点了点头,问道:“阿姊,你怎在这?”
“方才我正欲寻你一同阅奏折,却见你昏昏欲坠,便寻了太医而来,可谁知这太医只是为你施针,却仍是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贺琅玥怒不可遏,只若想起这些酒囊饭袋心底便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事已至此,也罢。”贺琅珏闻言微微一叹,只道是命当如此,眸光扫过那散落一地的奏折,便欲要起身,见到的却是贺琅玥将他摁住。
“你要干什么?”
贺琅珏的目光仍是那一片奏折,“奏折还未审完,如何能歇息。”
顺着其目光而去,奏折零落,她方才因焦心如焚还未去整理,她拍了拍其肩膀。
“你好生歇着,这些奏折由我来阅,你愈是这般废寝忘食,你这症状便愈重。”她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朝事繁复,她知晓,既是有患而至,便应好生歇着,曾时这些奏折皆是经由她手,她已然见怪不怪了。
随即她转身对上了那随行太监,随行太监见之堪堪上前,拂手低微,不敢发一言。
便见贺琅玥的神色没有方才任何悲伤与惊怒,作出一贯镇定优雅的模样。
“将这些奏折理了送去含霜殿,让阿珏好生歇着,若是出事,拿你是问。”贺琅玥口吻仍旧淡淡的,心绪已渐微平和。
随行太监闻言,再次跪了一地。
额间冷汗滚落,伸手略微拭去,即仓仓皇皇而道:“奴才定会好生照顾陛下,不让陛下为他因而忧患。”
送去含霜殿好说,但若出事,便那他试问,近期皆是这般病症,他也是无可奈何。
但贺琅玥一言,连陛下皆忌她八分,只得喏喏应声。
言落,便跪伏在地上,开始拾起这一地奏折,抬眸时,瞧见贺琅玥的眸,皆是忌惮之意,堪堪不敢与其对视。
残红夕阳似血,屋外穿窗斜过,照的地板如枫般娇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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