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来瞧瞧这一行女子,以及他的“闺女”,皆是一派和乐之景。
贺琅珏上前,将贺澜抱在怀里,眼底星火连绵,伸手欲触,而贺澜却是安然的入了眠。
极乖巧,夜晚不吵也不闹,只在午时偶然睁开一会儿眼,啼哭一阵,便安然睡了去。
不时间,又见屋外破门而入一人,定睛一看,乃是宋南归,她本独自一人前来,如今却是将宋南归而扰了来。
宋南归见况,堪堪走到了贺澜的身前,将贺澜好生打量了翻。
便将视线再次投向了贺琅玥,“这女娃长得甚不错,若是日后,本王同阿玥的娃也能似这般便好。”
话落,周围静默无声,皆是面面相觑,而贺琅玥亦是一怔,看了看言洛的肚皮,再望了一眼宋南归,见他唇齿噙笑,而心底忽然有些郁结了。
如今连言洛皆腹中有子,虽说她本不在意什么子嗣,但宋南归却是在意,如今陷得如此尴尬的境界。
“摄政王同长公主的子嗣,定然比阿澜还姣好。”江栎笑出了声,那粗犷的气息在此刻表露无遗。
引得众人亦呵呵发笑,气氛在此刻缓解,皆是笑容澹澹,如似流水。
此刻方显一家和乐。
然无心只是在外面远远的观望贺澜被一众姑娘入怀,眸底生了欣慰之意,似是欢喜,又似情感流露。
或是只有如此,才是对阿澜最好的。
而他不配当她的父亲。
一时眼角的泪水下滚,心底又似肝肠寸断。
他靠在柱子旁,仰天而起,雨露春寒过后的正是春寒料峭,雨打芭蕉,仿若从枝叶上滚落了露珠,与眸子相契相和。
其人欢喜,唯有他怅然萧索。
一切只有他寥寥落落,在他眼底愈渐深浓。
屋中的笑语欢声,只若传到他的耳中,便如似针扎般的苦痛之意,谁都看不见,只有他一人能感之其苦楚。
忽闻屋中一阵啼哭,勾起了他的思绪,他让泪水回流,回眸间,窗牖内那贺澜的啼声震彻四野,让他浑身一抖擞。
由泣泪转喜,唇角弧出一道弧度,观望之,为她而喜,为贺澜而欢。
他看见贺澜在襁褓中,亦是卧于江栎的怀里,啼哭一阵,正是洪亮。
周围之人因而喜悦,而他却犹似看见了沈清绾一般,襁褓中覆着他当时留下的那块玉佩,乃是牵扯着她那父女之情。
众人皆不知,唯有他知晓这玉佩的用意。
仿若沈清绾此刻与他同在,并未魂归九天之感,伴在他的身侧,伴他一生一世。
他亦不曾想,她最终还是将他放在心里,将一切承担,让他无恙的逃脱了罪责,而她却是在生出贺澜之后,便远去。
离去时还眉眼悲悯,贺澜无法帮她带来荣华富贵,亦无法帮她带来一世无虞,甚至是碾碎她最后一丝希望的稻草。
但贺澜终究是她的血肉至亲,且还是同阿恹最后的寄托。
而他如今能做的只是伴着贺澜,活在这世界上。
这一刹那,他心中有着幸福之感,亦有苦痛之意。
只希望能伴着贺澜长大安好,一切便也值得了,纵然是在明面上为贺琅珏养着那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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