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王氏微怔,倒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只是隐约从相国那里听了一言半语,倒是贵妃此番怕是凶多吉少,若有可能,家中会预备着借此机会把霜儿送进宫去,顶一顶贵妃的位置。
她内心当然不愿答应,可见相国那决绝的表情,深以为凭借陈家如今在风口浪尖的情形,陈霜即便不进皇宫,也必会被当成筹码,嫁给一个未曾谋面过的世家权贵或是皇亲贵胄。
既如此,那还不如进宫做一个人上人。
也强如她给人做小,忍辱负重半生,才能熬出头来。
威严的宫门近在眼前,执掌门禁的金吾卫,一见有车来,当即横起刀枪拦住,喝问了名号。
赶车的小厮报上陈府之名,车里王氏却忽然卸了锦帽貂裘,只留了头上的金抹额,和内里的玄金二色缎子滚边撒花缎面对襟袄子,并底下一条灰蓝撒花马面裙。
稳重又不失体统。
她自己拆卸完了,瞧着陈霜披了猩红大氅就要下车去,忙一把拉住她道:“氅衣脱下来。”
陈霜攥着氅衣微微不解:“娘亲这是为何?”外头冷成那个样子,她里头穿的也不多,脱了氅衣,岂不要冻坏了?
王氏暗恼自己平日里教育她的还不够,上手亲自把她氅衣脱了下来道:“贵妃病重,你穿的这般鲜艳,是去看贵妃的笑话,还是想让人看我们陈家的笑话?”
话毕,便露出她内中白底印花对襟褙子和鸭青长裙来。
陈霜得了她母亲的提点,也不敢多嘴,从车上下来,立在那寒风中弱不胜衣,楚楚动人。
一时金吾卫大开了城门,母女两个便齐齐进到宫内,跟随着内侍们走过长长的甬道,又不知转了几道弯,才行至凝月宫前。
陈霜来过凝月宫多次,对于这里并不陌生,一入院内,便看寻常总在贵妃身边伺候的银霜惠草莀若等人皆在檐下站着,个个双目通红。
望见她们来,一众宫女齐齐请了安问了好,陈霜虚虚扶了一把,便问银霜:“我姐姐现下如何了?”
银霜捏着帕子擦擦眼睛,不住的摇头,却没有说话。
陈霜心里止不住一沉,忙搀扶住她母亲王氏往殿里走去。
早有宫娥将相国夫人与二小姐来的消息通报了太妃和皇上,太妃遂命人请她们娘俩入内。
王氏和陈霜俱都叩首拜谢一回,太妃命起身,方指着床上的陈盈道:“贵妃此病来得迅疾,本宫和皇上已经命太医好生诊治了,一时还不曾见效。想她是你们府里出来的,虽说嫁了人,与你们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总有扯不开的关系,是以就让你们也来看看贵妃。不论将来好歹,贵妃身边总算也有个娘家人了。”
“臣妇代贵妃娘娘和陈家谢过太妃娘娘和陛下圣恩。”
王氏深鞠一躬,于无人处的眼眸不由得幽暗几许。
想着真是让相国猜个正着,贵妃娘娘怕是凶多吉少了,若不然太妃娘娘不会说出这等大不吉利的话的。
她余光慢慢转来,偷眼瞧了瞧床上。
可是床上的帘帷重重,她根本看不清贵妃眼下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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