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弘治虚扶起她,对于她白日里自荐留下来侍疾一事,心里正十分宽慰。这会子见她还未歇息,不觉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陈霜怯怯回道:“臣女……臣女见贵妃姐姐的眼睛受损,一时不能视物,恐夜里姐姐起夜看不清脚下,是以就把灯芯都挑高一些,便于照明。”
“哦?”周弘治微微挑眉,想不到她竟这般有心,便笑了道,“贵妃有你这个妹妹,实是她的幸运。”
设若宫中妃嫔人人都似她一般的对待贵妃,贵妃又岂会有这一遭无妄之灾?
可恨那安嫔与陈霜一般大的年纪,心思却比陈霜歹毒至极!
他一想起就无来由恼火。
陈霜站起了身,原本能见到君王一面,就是她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奢望了。这会儿又与君王说了几句话,心中直如波涛翻滚一般,荡漾不止。
耳听周弘治居然还夸赞起她来,忙就低下头去腼腆笑道:“陛下过誉,臣女与贵妃姐姐虽非一母同胞,可说到底也是血脉至亲,照顾贵妃是臣女应当的本分。”
“你有此心,可见你本性良善。”
周弘治轻叹两声,目光禁不住在黎姜沉睡的面容上逡巡了几回。
或许是那两碗解毒汤药委实灵效,黎姜的容色已经好转许多,再不见那病态的苍白。
他心里不觉一喜,自然而然就掀起了龙袍下摆,坐在床沿,悄悄地将黎姜露在外面的一只手儿放进了被子中去。
陈霜见状,面上一红,知是不能再留在飞羽殿里,忙轻声告了退,转身捂着烧红的脸蛋一溜烟跑回偏殿去了。
她如此识趣,周弘治失笑,干脆喊来银霜,打了水就在飞羽殿中洗漱了几把,轻偎在黎姜身旁,听着她清浅却均匀的呼吸声,稳稳睡了一场好觉。
翌日,他一大早便赶去上了朝,黎姜醒来的时候还浑然不觉昨晚自己的床上多睡了一个人,只是看眼前的人影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一些,自是十分欣喜。
待得吃罢早膳,便使银霜等人搀扶着自己,去玉坤宫看个仔细。
陈霜不放心,就也跟着她们主仆一道去了。
路上恰遇着甄妃和乐晚晴携手过来,彼此问了好,便约着一起去到玉坤宫。
玉坤宫外林溪泉还在尽心尽责的看守着,那些跟着他守了一夜的小侍卫,冻得缩手缩脚,一边哈着热气一遍道:“林统领,你说这事怪不怪?本以为是贵妃娘娘撞了鬼,谁知闹到最后,却是安嫔娘娘装神弄鬼。那曼陀罗花就那样毒吗?闻一闻都能产生幻觉,吃几口就能害了人的性命?”
“怎么,你不信?不信的话,本统领叫人给你也喂几口曼陀罗花,试试如何?”林溪泉冷冷地转过头。
被他排揎一回的小侍卫刹那红了脸,不甚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别,别,林统领,小的这不就是好奇问问嘛。哎,说来咱们贵妃娘娘也真是命途多舛,这才得宠多久呢,就被人……”
“快闭嘴!”
他一句话没说完,已然被林溪泉一个巴掌拍在了嘴巴上,吓得一怔,登时把剩下的半截话咽进了肚子里。傻傻随着林溪泉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晨光之中,一袭明黄裙摆从远处翩飞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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