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这个字一旦刻上，要偿还起来是很复杂的一件事。
哪怕李盼儿她们最后搬离纪家，也总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若是能用此事斩断联系，少生事端，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知道这件事情的青年没有气愤，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勾了勾嘴角，漂亮的眸子恍如一滩深不见底的死水：“知道了。”
须臾，他才懒懒的站起身，准备去医院看看宋妄芜。
纪夫人放下茶杯，优雅的喊住他，眼里带着些许薄凉：“凌清，你应该明白妈妈的意思吧？”
“我明白。”
青年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向漫不经心的眸子里浮现出和母亲一致的薄凉冷血，昭示着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折磨人的地方，可不只有大牢。”
“去吧。”
宋妄芜这几天情况好了一点，于是便在护士的劝说下出去走走。
她听得有点烦，在护士第三次温柔的劝说下，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耐着性子走到了外面，然后在走廊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一个扎着两只辫子的小姑娘坐在她身边，然后不停地盯着宋妄芜手里的小熊看。
“姐姐，你的小熊好可爱呀。”
“我能抱抱它吗？”
宋妄芜没说话，只是默默把小熊抱紧了些。
小姑娘似乎有些失落，也没有再次请求要抱宋妄芜怀里的小熊。
她弯了弯眼睛，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果放到宋妄芜手上：“我叫林可，大家都叫我可可，姐姐叫什么呀？”
“... ...。”
宋妄芜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用沉默拒绝这个小女孩的靠近。
“姐姐？”
“我不是想要抢走姐姐的小熊，只是我以前也和姐姐有个长得差不多的小熊，那是我奶奶亲自给我做的。”
“它大概有那么大，眼睛要比姐姐的小熊小一点，但是颜色和姐姐的小熊一模一样。”
可可绘声绘色的和宋妄芜描述自己的小熊，甚至还说起了自己的奶奶。
宋妄芜静静的听着，最后终于开口说了自己的第一句话。
“那你的小熊现在在哪？”
“... ...被爸爸妈妈丢掉了。”
可可提起这个，眼底的失落更甚，但她还是微笑着，给宋妄芜讲述了一遍原因：“因为奶奶去世了，他们烧掉了奶奶的东西，也不小心烧掉了可可的小熊。”
“后来，他们给我买了很多很多小熊补偿我，但都不是奶奶送我的小熊。”
可可奶奶做的小熊因为缝补太多遍，所以上面有针线缝合的迹象，而那些新的小熊哪怕再好看，对可可而言也始终只是陌生的玩具。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不难过吗？”
“爸爸妈妈对可可很好，奶奶对可可也很好，如果可可因为一只就闹脾气，那爸爸妈妈也一定很难过。”
“奶奶的离开又不是爸爸妈妈导致的，爸爸妈妈对这件事情也一样很伤心，可可不应该计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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