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赶了许久的路,吃过饭以后,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第二天一大早,跟店小二做了简单的打听之后,四人便朝山间走去。
因为没有头绪,他们只好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逐一探索。
……
清河镇。
从武陵溪带回来的本山茶不过短短几日,就已经有了见底的趋势。
容风已经同钟家建立的合作关系,其实只要写一封信,钟黄石就会派人送货过来,只不过,一来为了以防万一。
二来考虑到自己身边信得过的人总得让合作伙伴知晓,以方便日后处理相关事宜,所以李想容和柳扶风商量以后,最终决定派元良和林安邦以及几名隐卫前往武陵溪运货。
元良和林安邦踏上了征程,李想容也没闲着,因为本山茶的问世,容风茶在整个南楚的销量越来越大,每天来店里的客流量也跟着多了起来,一大群人进进出出,如今的容风总店,便就显得有些小气了。
“或许,我们应该把店面扩建一下?”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李想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啪——
晶莹玉润的棋子被一只修长的手防止在棋盘纵横的格子上头,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嗯,想让我怎么做?”柳扶风的声调有些随意,却并不会给人一种他心不在焉的感觉。
最近终于清闲下来,柳扶风便拾起了当初李想容同神医云中鹤下过的棋局这会儿他还没有开始研究变局,仍旧在琢磨静心大师留下的那一局。
李想容问:“你都不用再考虑一下?”扩建,可是比开分店还要麻烦许多!
柳扶风终于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看着李想容,说:“你能提出来,肯定自有道理。既然有道理,我为什么要反对?”
“就不怕我的建议不合理?”
柳扶风反问:“你的建议可有不合理的时候?”
一句话就让李想容无话可说了。她之前还真没有那个决定是不合理的!
柳扶风继续将目光放到棋盘上。“可需要准备些什么?”
“需要准备的东西多了去了。”李想容取出纸笔,每说出一样,就在纸上记录下来。“要扩建的话,首先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工程图纸。图纸没搞定,其他的一切都免谈。”
“我倒是觉得,这反倒不是什么大事。”柳扶风道。
“怎么说?”
“左右是咱们自己的店铺,要建成什么样子,自然是由着自己的喜好来。”
“也是。”李想容想了想,笑道:“自己的东西,想设计成什么样子就设计成什么样子!”她将已经写在纸上的内容划去。“再然后就是扩建需要的材料,以及人力了。”
柳扶风干脆将面前的棋盘往桌子里侧推了推,专注回答李想容的问题。“何止这些。”
柳扶风道:“既然要扩建,咱们就好好谋划谋划。”
他从李想容手头拿过笔,另取了一张纸画了起来。
“打个比方,这是咱们扩建以后的店铺,你准备在这些地方都布置什么?”他修长的手指在在画中几个角落点了点。
“我认为咱们可以参考一下一些珠宝商铺或者酒楼的设计。”
李想容顺着他的思路,便问:“你的意思是,多建几层?”
“嗯。”柳扶风点头,“眼下咱们店里虽然也有二楼,但是利用并不充分。照你的开发速度,日后店里的茶叶品种只会越来越多,咱们何不每个品种单独放一个房间?”
如今的容风二楼,用的最多的,就是上次用来招待福叔的那间会客室了。确实利用不够充分。
柳扶风的提议仿佛给李想容打开了一扇大门。“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她心情大好,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子。“那咱们赶紧把图纸做出来!”
柳扶风却道:“眼下正值秋天,白日渐短,并不是适合开工的好时候,咱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筹划筹划,待到明年天气暖和了再开始。”
不论古今,负责兴修土木的工人一般都是日结工钱。秋天白天天短,一晃而过,对于业主来说,并不是个核算的买卖。更何况,秋天过后,便是冬天,天气寒冷,根本不适合动土。
“也是。”李想容挑了挑眉毛。“看来明年又有得忙活了!”
元良和林安邦等一路快马加鞭,三日之后,便到达武陵溪,又过了五日,茶叶便陆陆续续被送达清河镇和保金县。
在这段时间里,身在桐花镇的福叔佟毓等人日子便有些苦了。
桐花镇发展相对匮乏,在镇中心条件还算可以,可当四人沿着土路一路来到下面的村子时,就清苦了起来。
将近十天的功夫,他们只将桐花镇的东南两个方向逛了个遍。
“大家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佟毓擦了把汗,提议道。
他和丁二牛年纪尚轻,就算再累,晚上回去睡一觉,第二天就没事了,可是丁贵和福叔却不行。
连日下来,两位老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瘦了下来。
“行,咱们休息一下。”福叔就近坐到一块大石头上喘粗气。“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不服老不行。”丁贵递了一个水囊到福叔手头,感慨不已。
几人坐下来歇息了好一会儿,吃饱喝足以后,正准备起身继续赶路,身后不远处竟传来了几声断断续续的笛声。
福叔侧耳辨析着:“听这调子,似乎是牧笛?”
“咱们走了这么久也没见到个人影,现在终于遇到一个,不如再稍后片刻,正好向人家问个路?”丁贵提议。
“行,那就再等上片刻。”
那笛声幽幽,配着满山渐渐开始有掉落趋势的树木,竟有种数不出来的悠扬意境。
来人缓缓而至,骑在一头颇为壮实的黄牛身上,竟是个孩子。
是个牧童!
最让佟毓等人惊喜的是,那牧童身前,黄牛的背上,正跨着个不大不小的箩筐,而那箩筐里露出大半截子的东西,正是他们连日来心心念念寻找的茶叶!
“小童儿,”佟毓连忙朝那牧童招手。
牧童停止吹笛的动作,拍了拍牛的脖颈。黄牛停下脚步,牧童从它身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