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要不我给你一棒子?”
许佑德连连讨饶:“不是说有事儿要问我吗?”
“不急,明儿问也赶得上。”
谢琼悄悄地挪到了沈钶的身边耳语:“我觉得沈家妹子和你妹夫,关系真好。”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和沈钶不应该出现在这房里。
沈钶忽然大声呵斥:“住口!”
沈睿和谢琼一齐地闭了嘴。
沈钶冰寒似铁的目光射向了许佑德:“你看清了谁把你给打伤的吗?”
“看清了。”
沈睿惊讶了,“啊?”
许佑德又抬手捂着脖子,“我说我看清了,一个黑煤球似得帅小伙,是不是你们刚刚讨论的邹胥之?”
谢琼连连道:“是,是,也只有他心黑人黑的。”
沈睿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踏前一步,对着许佑德连连发问:“你看清了来人了,那你怎么还会被打晕过去,落得这么一副凄惨模样?”
许佑德苦笑:“这倒是我错算了,我原以为他打晕我之后,会把我带到什么暗室里审问,毕竟我也不认识他是不是。可没想到,他是直接下了狠手,想直接把我给吓死呀。”
“你把人家小姑姑给挪出祠堂了,人家还不得对你下狠手?”
“小姑姑,祠堂?”许佑德恍然大悟,“明白了,原来这个邹胥之是林邹氏的侄子。”
沈睿:“前因后果顺了,可惜清官难断家务事。”
许佑德慌忙道:“那我冤枉死了,林邹氏又不是我害死的。”
沈睿:“可你把林邹氏该享受的香火地位给取消了,人家不得恨上你吗?”
许佑德:“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好歹是入了国子监的,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谢琼却说道:“许是为了求个尊重和心安吧。邹胥之与他小姑姑关系极好,你把林邹氏挪出祠堂,除去正房嫡妻身份已经算是侮辱,为了与姑姑的情谊,也为了让自己心安,他该是记恨你的。”
许佑德疑惑,端着笑打量了谢琼一遭:“谢大爷,你是站在哪边的,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实在替邹胥之辩解呢?”
谢琼:“我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毕竟你都这么惨了。但人家情有可原,我分析说明,又不是说我赞同。”说罢还小声嘟囔了一句,“何况你还是知非的妹夫。”
沈钶:“他不是!”
谢琼赶忙安抚:“好好好,他不是。”
许佑德仰天喟叹:“当真是无妄之灾。”
谢琼问道:“不如明日你随我一起去见司业,检举揭发了邹胥之。”
许佑德:“用不着,只消没出人命,再大的事儿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解决。我若去检举揭发,还给自己平白无故地竖了个靶子,不值当不值当。”
沈睿凉凉地提醒:“你现在在人家眼里,已经算是个活靶子了。”
“总归我皮糙肉厚,让他打几下没什么事儿。”
眼瞧着苦主都不愿追究了,这事儿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沈钶忙着赶人:“明日有课业,你们还有精神玩闹?”
许佑德面上带着琢磨,轻笑一声躺回了床里;沈睿和衣,钻进帐子里盖紧被子睡觉了,谢琼问沈钶道:“那你哪里去睡?不如和我一起吧。”
沈钶直截了当地拒绝:“不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我先回房去睡了。”
沈钶微一点头:“不送。”
房间里总算是回复到了安静时候,沈钶整了整衣冠,径直走到了桌前坐下,歪头考着立直的手臂,就这样十分端正地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大早上的,许佑德便被一阵收拾东西的响动吵醒,睁眼一瞧,沈钶沈睿两兄妹都已经穿戴好衣物了,沈睿还十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今儿是第一课,要点名的。”
“帮我告个假。”
沈睿十分光棍:“我是个书童,告假也该由同学来。”
沈钶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一眼都不愿吝啬给许佑德,径直开了门走了出去。沈睿对着床上的许佑德挑挑眉,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便跟个小麻雀似得欢快地追上了自己大哥。
绕到了第二个回廊转弯地方,沈睿总算鼓足勇气对大哥开口:“大哥,我想......”
沈钶直截了当:“不行。”
沈睿怔愣:“我还没说我想干什么呢?”
“回去找许佑德,不行,”沈钶很轻易地就点明了沈睿的心思,“跟许佑德一起办事,不行。”
沈睿:“大哥也觉得,许佑德有事瞒着咱们。”
这回子沈钶没否定,憋了半天憋出个“嗯”字来。
沈睿停了脚步,沈钶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得也跟着他停了脚步,沈睿道:“大哥,我答应了许佑德要帮他渡过难关,做人岂能言而无信?这是你教导我的。”
沈钶没转身,只是压抑着怒火训斥道:“借口。”
“是借口,”沈睿没否认,“也是事实。”
沈钶心都在滴血:“睿儿,你,你是不是对这登徒子动心了。”
沈家是个武将世家,虽然秉持着家训以儒业为长,但骨子里流露出的爽朗是摆脱不掉的,还和儒家礼义调和杂糅,形成了一种说一不二,大气直截的讨人喜爱的性子。
沈钶认定了谢琼是友人,就毫无秘密地交心;而沈睿察觉自己动了心,也不会不承认。
“是的,大哥,我动了心,”沈睿坦诚与大哥说道,“所以在他困顿时候,我得跟在他的身边;在他抉择时候,我也会心有判断,看他值不值得我托付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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