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江面,忍不住地感慨:“如若不是要靠着你漂过去,我真想直接剁了你爪子。”
许佑德:“那我可得感恩戴德,多谢沈大姑娘的不杀之恩。”这般的玩笑话说完了,又正经地轻声道,“我带你游过去,你可千万地别扑腾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睿亦是轻声回他:“好,我不扑腾了。”
两人会心一笑,许佑德拉住了沈睿伸过来的手腕,开始朝着那遥远的目标船只行进。
沈睿不扑腾了,轮到许佑德拼了命的扑腾。
可行进到一半,沈睿却忍不住地问道:“你确定你会水?”
许佑德满脸水珠,也不知是水是汗,“我江南长大,自小边会水。再说了,若是我不会水,怎么的把你从水里给捞出来?”
沈睿:“那我们怎么好像还在原地。”
他们的确在原地,那船只依旧地遥不可及,在目光所及的最边缘处。
许佑德叹息一声,停止了扑腾,对着沈睿说道:“你看。”
有风拂面,带走了满面的水渍,留下刻入骨髓的寒冷。而同时的,没了许佑德往前扑腾的力道,一浪又一浪地打来,他们竟只能随着浪潮后退。
许佑德更加无奈地叹了口气:“起风了。”
沈睿叫起来:“起风了?!”
许佑德:“起风了,起的还是反风。”
沈睿:“.......”
这可倒霉透了。
可遇到这等倒霉情况,还能指天谩骂不成,沈睿跟着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起风也倒罢了,但愿不要起大风下大雨就好。”
这人啊,怕什么来什么,最好的法子就是顺其自然,不要想不要说。切勿像沈睿这般,心思过多,话语过多,生生给自己身上插满了必倒的旗帜。
她话刚说完,忽的狂风呼啸,巨浪奔涌,有乌云飘至,严严实实地把月光星光都给遮住了。
江面上滴滴答答,点起了细小的波纹涟漪,而后被浪一打,全盘而散。
沈睿不敢置信:“下雨了?”
许佑德回肠荡气地叹了口气,“起风了,下雨了,刮浪了,”他以怨妇般哀怨的目光瞧着她,开口道,“你这嘴是怎么回事,开了光了吗?”
沈睿理亏,别过脸去不发一言。
许佑德道:“算了,过来,抱紧我。”
沈睿听话地凑过去。
许佑德:“待会儿浪来了,直接闭嘴闭眼,只要手不放开就行了。”
沈睿:“行,我听你的。”她又嘱咐道,“那你也不许放。”
许佑德:“好,我也不放。”
沈睿伸手揽住了许佑德的腰,少年胸膛宽阔厚重,就算光是揽着,沈睿心中也略有了点底。她望向了头顶黑云,感慨似得说道:“不过这等情况了,应该不会有大浪吧。”
许佑德慌忙地想去把这倒霉孩子的嘴巴给捂住,可惜慢了一步。
一瞬间,狂风尖锐叫嚷呼啸袭来,直把水浪掀得老高。
许佑德此刻也忍不住地骂了句:“娘的!”回头来不及抱怨,只对着这小姑娘道,“赶忙地抓住我来。”
沈睿死命抱紧了他,眼瞧着巨浪滔天,在她面前堪堪横起了一面水幕。
娘的!
她被一浪拍晕了过去。
狂风暴雨之后,便是云清风霁。江边渔村里的孩子们最乐意这等天气,大风大浪的,能卷来江里头的不少宝贝。
孩子们管这叫做“赶浪场”。
一般是些小虾米小鱼,偶尔会是江面上客人遗落下来的小物什,无论大小,在孩子眼里头,都是稀奇货色。
可这次却不得了了,卷上岸来的,竟是一对儿夫妻。
为什么说是夫妻呢?因为他两抱在一起,紧紧搂着,大风刮不走,大浪打不开,拥着像是一对儿本就是用一颗石头雕出来的石像。
江边的孩子们十分感动,然后把他们抬到了自己家里。
乡下人没什么好东西,没法拿药材来救命,最好的东西莫过于一碗姜片汤汁,可家里头也没个勺子,农妇想了想,简单粗暴,捏了沈睿的下巴准备往里灌。
可怜沈睿,本就被江水浸得浑身冰冷,此刻姜片茶一烫,左右冲击,生生被给激醒了过来。
农妇:“太好了!姑娘你总算醒了。”
沈睿就算醒了,神思却还不甚清明,就看见这个面色黝黑,目光明亮的农妇欢欣鼓舞:“醒了就好,不用我再去煮两碗姜茶了。”
沈睿:“......”
她环顾了一圈,低头看了一眼,记忆也慢慢地用上眼前。深呼吸了好几下,平复了心绪,这才问道:“这是哪儿?”
那农妇道:“我们这村儿叫小渔村儿,没得县管,往上直接是东昌府管着嘞!”
沈睿喃喃道:“东昌府,东昌府。”
她忽的神色一变。
这是漂了多久,直接地从天津卫,给漂到山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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