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地徘徊在石子路上，陆灵婧头都大了，转眼看到哥哥和表哥竟从远处走来，她仿佛得了救星一般，迎了上去：“表哥，哥！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啊，今天的事结束的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陆灵衍问。
陆灵婧没理他，而是走过去，直接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傅月理，傅月理一边听，一边表情就变得凝重。
房门紧闭，傅月理犹豫着推开了门，正与应声看过来的师明月对视，他第一次见她的眼睛里弥漫了那么多悲伤的情绪。
“你回来了。”那一瞬间他推门而入，伴随着明亮的日光，她看到他才意识到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傅月理走了过来，“嗯，今天礼部的事结束的早，听灵婧说你们今天出去买东西了。”
“是，你们要去新州，不少东西都要提前预备着。”
“灵婧说你方才似乎很不开心，你怎么了？”他问的直接，师明月喉头一哽，一时无法回答。
想起了上一世的伤心事，她并不想把那些事纤悉无遗地告诉傅月理，定了定心绪，对他扬起一个笑脸：“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她不想说，不肯与他交心，他还没有做到令她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地步。傅月理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但他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体贴地说道：“既然没事那就好，若有什么事，别自己闷在心里，我也可以为你分担。”
师明月静静地看着他，他对她还是这么的温柔体贴，蓦然想起自己为之烦恼的事，虽然这一世没有发生，但如果她不能有孕，那么他会像秦铮一样吗？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傅月理微微有些惊讶：“你问。”
“如果，如果我……没什么了。”话到嘴边，她终究还是问不出口，因为什么呢，怕听到他的答案吗？
“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呢？”傅月理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追问。
师明月偏过头，不愿与他对视，“因为没有什么好问的，别在意了。”
傅月理一向很尊重她，所以没有再问了。
奇怪的沉默蔓延到了夜晚，当房间内那点亮光完全消失，充满了死寂的黑暗，师明月翻身抱住了对方，她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傅月理本以为会一夜无话，刚躺下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眠。现在她却做出了这样的举动，难道是想通了？
师明月发觉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她要帮他夺得帝位，可若到了那时，后宫又岂能只有她一人。更不必说那个问题，如果她不能有孕，他会如何。他只能和秦铮做出一样的选择，那么她这一世的重生有什么意义呢？她其实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心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所以说即使傅月理现在爱她，将来的事谁又能预料到呢？
就像上一世她与秦铮，他也爱她，暂且不论后来，只道两厢情悦时的爱是真实存在的，她可以回忆起有关那段记忆的点点滴滴。只是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因为她的心变了，她不爱秦铮，而是爱上了傅月理。
所以这些情情爱爱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只在一时，或许她不该太钻牛角尖，也不该奢望的太多，只要把握当下就好。此刻切实拥有的，傅月理就在她的身边，在她视线范围内、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的手贴他的身体上，能感受到他体温的暖意和鲜活的生机。她半支起身子，低头入迷般地注视着他，将他的轮廓线条勾勒在自己的脑海中，记住这一刻的真实，这一刻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