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我那天的长谈吗？”贺隽忽然问。
师明月记得，她跟贺隽一起探讨了佛法，她还问了贺隽很多问题。
“关于那日你问我一切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当如何看待的问题，我有了答案。”
“是什么？”
“人在宇宙当中十分渺小，宇宙无穷无尽，人的一生在宇宙数不清的年月里只是短短一瞬，或者可说是不值一提。所以金刚经说如梦幻泡影，如露如电，一闪即逝。那么人就应纵情纵欲而活，何必顾忌其他的。”贺隽回答道。
师明月沉默片刻，道：“谁都知道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她言外之意便是认为贺隽的答案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不错，但有谁是真正纵情纵欲而活呢？人活世上要受到各种各样的束缚，没有人是绝对自由的。一生再快乐的人也会有缺憾。”贺隽感慨道。
师明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所以呢？”
“所以我此刻便是随心所欲而活，带你来也是因为我的意愿如此。”
“你的意愿如此？”师明月有些不明白。
贺隽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吗？”
“因为转经轮？”
“那你又知不知道为何除了你和秦铮以为，其他人都没能重生，只有你们才可以吗？”
“不知道。”师明月是真的不明白。
贺隽示意她手中的粥：“吃完我就告诉你。”
师明月略一思索，接过粥碗迅速吃完。
贺隽转身走了出去，“跟我来。”
师明月跟上去，她这才发现他们所处的是一片风景秀美的山谷，绿树花草，还有鸟儿蝴蝶。
贺隽伸出手，似是在召唤什么，一只蝴蝶从远处悠悠朝他飞来，轻轻落在他的指间。
“我问你，蝴蝶为什么会飞？”
这个问题难住了师明月，蝴蝶为什么会飞？难道不是因为它有翅膀吗？
“它是活的，而且它有一双翅膀。”她想了很久，只能这样回答。
贺隽没有对她的答案进行评价，而是继续追问：“是什么让它活着，是什么让它长出翅膀？为什么人不会长出翅膀？”
师明月觉得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回答，想了想，摇头说：“我不知道。”
“因为自然，自然之理决定了人与蝴蝶的身体构造不同，决定了生物的寿命。”
师明月好像听懂了，她问：“既然如此，那重生岂不是违背了自然之理？”
“不，重生也在自然之理的范围内。”
“我不明白。”
“一个人所知道的只是一个限定圆圈范围内的事情，而圆圈外即是未知。”贺隽慢条斯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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