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依我看,你也说不上来,不外乎是为了哗众取宠挣点儿名气罢了。如果佛真与你有缘,为何不赐给你一套华丽的服装,赐给你丰盛的美食,何苦在这里吃苦受罪?”
“谬也,佛经有曰:无我相无人相无寿者相武众生相,众生皆苦,何必只看表面?”
“瞎说,本将军生来富贵,何苦之有?”
“苦在心中,将军心知肚明何必强求呢?”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这名游僧的一番话打动了内心的某一处痛点儿,但是所有人又都没有说破。东米赤加说不过,只得呵呵一笑道:
“既然大师认定本将军心中有苦,何不为本将军祛除心中痛苦,也算是应了你们佛家的普度众生!”
“佛在心中,只要心中有佛,苦自去!”
一番佛法,东米赤加哑口无言。再上下打量面前的游僧,东米赤加顿时感到有些熟悉,随即试探性的问道:
“本将军一直觉得与大师有缘,你我是佛曾经见过?”
“哈哈哈,无我相无人相无寿者相武众生相,将军大人与我佛有缘,当然就与我相识,请将军大人释怀!”
“大师可是京城人?”
虽然游僧不再搭话,但是东米赤加依然紧追不舍,命人取来清水为游僧洁面。不多会儿时间,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东米赤加的面前,惊的东米赤加当即一愣,随即开怀大笑道:
“这不是武家二公子武媚么,何故如此打扮?”
“……”
“你不是到凉州了么?”
话音未完,东米赤加恍然大悟,面前的武媚此时已经完全遁入空门不过问世事,这可让东米赤加心中一阵暗喜。
因为深藏在心中的那种痛苦在见到武媚熟悉的面孔的时候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五州将军府其他的幕僚知道东米赤加为何发笑,因为在武媚离开京城的这三年,东米赤加不止一次的提起过这个令其坐卧难宁的人,今天终于回来了。
曾经,有人说武媚前往附近游说各方的势力试图联合起来驱逐吐蕃,对于这件事东米赤加一直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看到眼前的武媚已经彻底蜕变成另外一个人,东米赤加居然一把将其抱住,口中兴奋的说道,
“武家二公子,你这可真是……”
武媚背他这么一抱顿时觉得浑身别扭,可是又不好只说,只得轻轻的将其推开,笑道:
“将军大人,草民甚是想念沙州的父老!”
“哈哈哈,沙州父老衣食无忧,请武媚尽管放心!”
“武媚替沙州父老感谢将军大人,请受武媚一拜!”
说话间,武媚躬身行礼,东米赤加赶紧扶着武媚得肩膀,低声说道:
“武媚不必客气,本将军奉朗达玛赞普之命镇守五州,自当为五州百姓谋福,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武媚在内。”
“这个自然。”
说话间,东米赤加准备将武媚拉到位置上坐下,但是武媚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一味的推辞,口中说道:
“武媚到了沙州自当亲自前来拜望将军大人!”
“这?”
“将军大人口口声声说是要为民着想,难道这么个请求都不能满足么?”
“哈哈哈,武媚哪里话,本将军怎会如此不通情理。你自可多在沙州交交朋友,本将军绝不阻拦!”
“如此,那武媚就多谢将军大人!”
说话间,武媚躬身一拜,随即准备转身离开。东米赤加趁机说道:
“你大哥武遗直一直在寻找黑铁矿,可是一直无果,武媚见多识广,可有这方面的消息?”
此话一出,武媚内心不禁一怔,当即便明白了东米赤加话里的意思,只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口中平静的回道:
“将军大人说笑了,武媚只关心民生疾苦,对于您口中的黑铁矿一无所知,请将军大人明察。”
“哈哈哈,本将军只是随口一问,武媚不必紧张,慢走不送!”
武媚大踏步离开了客堂向将军府外走去。
对于东米赤加的阴阳怪气,武媚早已经习以为常,虽说此人经常将中原的礼仪放在口上,但是做的事情没有一件符合中原的礼法,对此武媚经常感到啼笑皆非。
东米赤加之所以会突然问黑铁矿,就是想通过荣家带回来的黑铁矿与武家联系上,只可惜很快就被武媚识破,奸计并没能得逞。
走出将军府之后,武媚的脚步变的轻盈。
于是武媚很快到了自己在沙州的府邸。
十日后,李靖等人刚一到达沙州,就被武媚请到了城外的庄园,一行人不敢耽搁便匆匆来到了庄园拜见武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