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雅妃眼里,墙壁上画着的女人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有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老鼠吗。”她想去点灯,不过这样会让父亲知道她没睡觉。
已经这个点了,如果让他知道的话自己会被打死的吧。
话说回来,肚子好饿。
客厅内的电视还在放着,里面的节目和往年一样,都是跨年晚会。
都已经新的一年了啊。
我好想妈妈。
她下了床,尽可能动作最轻的幅度来到门边,将耳朵扶上去。
除了电视机的声音,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父亲应该是回屋休息了,按理说不可能再来客厅了。
她将房间门打开,就如她所想的那样,客厅内没有人,电视或许是父亲回房间前忘了关。
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陈雅妃打开冰箱,结果发现里面只有生的肉,一些蔬菜还有昨天早上没吃完的面包片。
挑了半天,实在是饿的没办法,最后她只得拿了那一块冰得发硬的面包片。
总比没有好。
关上冰箱门,陈雅妃叹了口气。她转身准备回房间,才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陈瑞南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切台。
“你很饿?”
他端起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移开,转向陈雅妃。
“有一些饿,晚饭的时候没吃多少,怕吵到你所以我自己出来看看有没有吃的。”
面对陈瑞南,她只能坦白,否则下场就不只是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我看这个面包片…放久了也不能吃了,今晚吃了也刚好。”
陈雅妃低下头,已经做好了被他打一顿的准备。
等了半天,预想中的巴掌或者皮带都没有落下来。
陈瑞南拿着茶杯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也没有动手。
一直到电视内的跨年节目彻底结束,他才放下茶杯,起身走向陈雅妃。
“很饿的话,吃这些有什么用?”陈瑞南的表情和死人一样,眼瞳盯着陈雅妃,视线聚集在她垂下的手掌上。
“去旁边的夜市看看,那里有吃的。”陈瑞南说着,关节和生锈了一样,近乎颤抖伸出手,最后抓住了陈雅妃的手。
“父亲?”
陈雅妃后退了一步,又赶紧走回来。
这是什么,
这算什么。
父亲他,为什么突然又对我这样了。
抓住自己的手,没有打骂自己。
还要带自己出去吃东西。
“快点…快…点…”陈瑞南的语气有些焦急,但是还是那一副死人脸。
自己不知道能占据意识多久。
至少……把陈雅妃带出去要好些。
陈雅妃连手都没有洗,就被他带出门,在电梯内女鬼近乎惊悚的注视下抓紧她的手,走出公寓。
出乎意料的顺利,他们一出门就碰到一辆小三轮,是个老头开着。
“坐车吗?”老头探出头,朝他们挥手。
在三轮车内,有几尊体表露出裂痕的小佛像。
半个小时后,夜市烤肉店内。
帮俊雄剔完牙齿后的叶筱浅将黑猫换给伽椰子,吃得很满足的厉鬼扒开俊雄的嘴往里看了看。
嗯…真的干净了好多诶。
而见席酆,却是慵懒倚靠在墙边,眼眸深幽平静。
“呵,一群愚蠢的鬼怪啊。”他低声自言自语道,目光平静。
就如一滩洒到沙地里的尿。
“他这又是什么玩意…又犯病了吗?”喝着大杯橙汁的阿廖莎朝富江问道。
富江头也不抬,拿着小刀修着拇指边上的死皮,吹了口气缓缓道。
“估计和隔壁注视深渊里的牧苏学的吧,那个什么…贤者模式?”
“喔,虽不明但觉厉。”阿廖莎喔了一声,点了点头,心里感觉应该是闲着没事蛋疼的那个闲。
“话说,你们要是吃饱了的话我们就走吧,不是还要逛街吗?”裂口带上口罩,老是遮住自己的死相有些不适应。
“赞成,是时候真正宰席酆一顿了。”富江拍桌,抓起一根铁签,一脚踩着身旁的椅子站起。
她正欲将这根铁签往席酆那头丢去,却突然脸色巨变。
做出这种反应的不只是她一个,五鬼以及席酆本人皆是一滞。
这是绝对异常的宁静,像是厮杀之后的战场,没有了马蹄与刀剑,没有炮火轰鸣和炸弹地雷的爆响。
和死亡一般,以一种可怕的范围将在场所有存在的事物包围住。
席酆扭了扭手腕,退出吐槽式的贤者模式。
“不是杜门那里的人。”
他起身,很自然的走到门口,将包间门打开。
一行鬼物跟着他走出,而在场反应最轻的叶筱浅跟上前还不忘将剩下半杯果汁喝完。
“先生,您是要买单吗?”包间门口的服务员看到他们出来,上前问道。
“嗯。”席酆点了点头,突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真是不可思议啊。”席酆说着服务员听不懂的话,灰眸之内有三个人影。
陈瑞南牵着陈雅妃的手在烤肉店门口,老板正拿着菜单和他们看。
“这是…超灵体。”阿廖莎眼瞳微缩,盯着陈雅妃。
在她的视界内,陈雅妃身上缠绕着数量惊人的怨念。
虽然和现阶段的席酆根本没得比,但是就如同席酆在江都那时一样。
“不是酆都,但是和他一样属于超灵体。”阿廖莎很快就区别出二者的不同。
“但是这个女孩…承受这种程度的怨念为什么还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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