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朝苏九飞来。
苏九还没来得及避开，陆战离已经抱着她滚到一边，顺着斜坡往下滚。
经过的地方划开一条长长的痕迹。
苏九脸上全是泥土，黑漆漆的，看不清陆战离的脸庞，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快追！”暗枭脸肃冷，想跑，先问问他手里的家伙。
“枭哥，这边。”小弟喊，快步往下冲。
“大傻瓜！”苏九被树挡住了，没继续往下滚，顾不得身上的伤，拽着陆战离的衣领，大肆咆哮。
陆战离慵懒吐了口气，“不想死小声点，真不让人省心。”
苏九踉跄一下，靠着树干，拿出手绢，小心翼翼裹住陆战离受伤的手臂，“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战离看着苏九浅浅的笑起来，“因为你在这里。”
苏九手上的动作僵住，眼睛有些酸涩，垂下脑袋，“我一点也不希望你出现，我只想你安全无事。”
“可我最爱的人在这里，做不到置之不理。”陆战离沉吟，握着苏九的手，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你平安无事，我才是真正的陆战离。”
苏九悄悄擦掉滑落的泪珠，努力表现出平静的模样，“走吧，不然就麻烦了。”
“嘘！”
陆战离凝眸，拽过苏九，躲到下面的荆棘后。
苏九听到沙沙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黑色变浓。
暗枭来了。
他们人多有武器，硬拼没胜算。
苏九指尖摸到温热的液体，是血。
“陆战离，你受伤了？”
“不碍事。”陆战离额际渗出细汗。
“枭哥，有血！”小弟拿起落叶。
暗枭勾唇，狷狂邪魅，扔开落叶，“陆战离受了伤，子弹上抹了毒药，他们走不远。”
苏九怒火中烧，卑鄙小人。
“噗！”
陆战离口吐鲜血。
“陆战离。”苏九惊慌失色，搀扶陆战离。
“你快走，他的目标是你，不是我，我不会有事。”陆战离头晕脑胀，视线模糊，双手撑地，好像是中毒了。好一个暗枭，不愧是六神的接班人，是想折磨死他。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救了我这多次，我欠你的，已经数不清了。我是不会丢下你的，坚持一会儿，我带你走。”苏九吃力扶陆战离站起来，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
陆战离笑容清冽，“所以，我们注定要纠缠一辈子。”
苏九怒目切齿，“你他妈给我闭嘴。”
“我怕没机会说了。”陆战离声音拖长。
苏九全身绷直，没说话，费劲往前走。
山坡很抖，稍不注意，会往下滑。
苏九让陆战离休息会儿，她检查他的伤。
陆战离后背被子弹划过，衬衫被血染红，伤口颜色呈暗红色。
苏九用力撕开衣服，用嘴把毒吸出来。
陆战离倏然睁开眼睛，推开苏九，“你是傻子？”
苏九倔强看着他，擦过嘴角，血在她的脸上晕开，邪气而妖媚，“我愿意。”
“小……”陆战离眸光阴鸷，想再推开他，被一推，伏在地上。
苏九把血水口及到嘴里，再吐到一边，一直循环这个动作。
黑夜中，陆战离脸颊微微红。
砰砰砰……
山林中忽然响起细微的枪声。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