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间传来绷带粗糙的质感,她转头看着那些朝她高高扬起手中刀剑的人,渐渐攥紧了右手。左手剑终究熟练不够,想活着离开这鬼地方,还是要赌一把。
莫筱雨身形向前一闪,猛地跃起,足尖轻点半空中向她挥来的长剑,稍一借力便翻到了他们身后,朝着远处的冰清冲去。
那几人反应过来,纷纷向她奔去。莫筱雨却不再打算给他们留一丝机会,足尖蓄力向后一蹬,瞬息之间便已与冰清擦肩,莫筱雨满意地勾唇一笑,右手顺势握上剑柄,剑身铮的一声从石砖中脱出,在莫筱雨手中发出了得意的微鸣。
此时那帮人早已冲到她身后,正准备再次进攻,莫筱雨猛然回身,手臂带着剑身在空中划了一道冰冷的寒光,身后离得近的几人首当其冲,一剑便被抹了脖子,寒光染血,变成了妖艳的血光,在空中留下一道绝美的弧线。
剩下的人愣了片刻,莫筱雨却不想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手中的长剑如同一把轻便的匕首,在手心飞速一旋,反手握住剑柄冲上前手臂一挥,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在死寂的暗牢中显得异常清晰。
温热的血液溅到她的脸上,渐渐模糊了她的眼睛,嘴中不断涌入腥甜的味道,让她忽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
那一夜,她也是这样,如同地狱修罗一般,疯狂地砍着面前的敌人。直到黎明之际,修罗方才褪去自己的疯狂,抛下满地尸体走出树林,做回了自己。
长剑仍旧不断地在手中旋转,灵活地应对着各个方向的利刃,似乎对她来说,这些攻击应付起来轻松自如。
不过也只有莫筱雨自己知道,她每挥一次剑,右手的伤口就疼上一分,每每刀剑相交,伤口就崩裂一点,撕扯般的疼痛几乎蔓延全身,不断警告着她:快停下!
剑柄渐渐变得血迹斑斑,不时有成股的血液向下流到剑身,与剑刃上的血迹汇成一股,一起从剑尖滴落地面,在凹凸不平的石砖表面汇聚成了一小滩血迹。
但此时她的脚边,大片殷红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漫延,相比之下,剑下那一小滩血迹根本不值一提。
修罗终于得了闲暇,抬起手背一抹沾染在脸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手上已变得黑红的绷带,随手扔在了一边,左手接过长剑,抛下一地尸体回到暗牢尽头,做回了莫筱雨。
她站在最后这间牢房前,静立了良久,暗自后悔自己刚刚没有留下活口,能逮个人问一问也是好的。
“姑娘,别站在那儿了,那人早就死了,如果姑娘与他相识,那老夫也只能说‘节哀顺变’。”不远处的牢房中传来老者的声音,莫筱雨闻声看去,只见一只苍老的手从牢门的缝隙中伸出来。
莫筱雨心里一紧,焦急地跑过去:“这人可是前几日老爷带回来,刚刚进暗牢的?”
老者点了点头,转身坐下:“你也不必难过,他进来之后没多会儿就病死了,在这没受刑,也没受委屈。”
“病死?可是染了风寒?”莫筱雨的心猛揪了一下,屏息凝视着老人,等待着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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