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季湾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果然首席大弟子待遇就是不一样,我连丹药供给都是领的最低标准的......”
说完,季湾还十分配合地做出一个鄙视特权阶级的表情。
在解决完封落和封君屿的事情之后,术阙跟着若钦大张旗鼓地回了九州之城、
之前或明或暗打听过他消息的,甚至企图利用这次机会杀了他的人,都安安分分缩回了自己巢里不敢动弹。
恰逢术家家主生辰,术家干脆摆了宴席,将其余几家家主和其族中子弟宴请过来。
术阙向来最烦这样的虚与委蛇,为免别人缠着自己打探消息,他干脆一个人拎着壶酒去了湖心亭。
“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
每个人身边总会存在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打扰你清净,你又不得不跟他聊几句的人。
对于术阙来说,含熙就是这样一只苍蝇。
术阙的眼神难得在他的红衣服上停留片刻,又视若无睹地移开视线。
含熙自然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的,颇有些得意地扬起手臂向他展示自己的衣服。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也不知道是喜欢这件衣服到了何种的程度,一提起来就双眼发亮,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柔光简直看的他心惊。
“你以前不是喜欢穿白色吗,怎么愿意换个颜色了?”
术阙收回目光,仰头喝了口酒,醇香绵软,果然是佳酿。
“你是有多不待见我,我衣服都换了好几年了你才发现,一门心思不会扑到小情人儿上面去了吧?”
术阙凉凉瞥他一眼,没有回话。
他与含熙虽然同出世家,自小一起长大,可是之间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多好。
自从有意识开始,两人就针对各种比赛,各种事情开始竞争,起初只是因为含熙不服气,到最后他也对这件事情乐在其中了。
只是随着年岁渐长,原本的天真稚气逐渐湮灭于家族利益和斗争。
含熙对他下过杀手,他也一样,两人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不会让他们回到从前,因此都心照不宣地选择各自远离。
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聊天,已经是许多年前的场景了。
“听说你在九州待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怎么?那种粗陋之地也会引起你的兴趣吗?”
含熙取出一壶酒,与他坐在了同一台阶上。
“据我所知,你也在你口中的粗鄙之地待了很长时间,甚至你爹还因为这个动了家法。”
言下之意,大家都是一样的,对对方的行踪心知肚明,就不要在这里相互试探了。
含熙轻笑一声,长长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总归是习惯了,也累了,有时候还会想起年少时的日子。”
那个时候,一切都是好的,但是,从来就没真正属于过他。
术阙低声应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回应还只是单纯的语气词,将手中空了的酒壶随手一扔就要站起来。
含熙只好拉住了他:“这么多年没好好聊过了,这么着急走?再过几年,我们可就是真正的敌人了。”
无论如何,他们两家绝对不可能和解,唯一的出路就是争出一个高下,到时候血流成河还是伏尸百万,都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