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知不知道我跟沈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原本，问封家要更可靠些，毕竟是他们捡到的自己，可是沈束莫名觉得，这一切最清楚的人应该是师父才对。
沈信厚往嘴里塞干粮的动作顿住，又灌了口水，突然沉默下来。
沈束突然有些慌了，这几天所有人都在跟他说他是沈家的人，沈越忠甚至跟他说师父是沈家百年前的先祖。
那意思不就是自己的师父跟自己是血缘至亲，甚至还是个活了几百年的“人”？
可是沈家无论是对待他还是对待师父都下了狠手，要是真的先祖，他们又怎么会这么对师父？
沈束心里乱糟糟的，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信厚长叹了一声，抬手在沈束发顶拍了拍：“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总归瞒着你对你不公平。”
沈束手脚开始发冷，血液倒灌回心脏里，流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沈家确实是从我手上建立起来的，我也活了几百年，你也确实是沈家人，这些都没有错。”
“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不是沈家这一辈的，而是我的......孙子。”
沈束骤然抬头，惊愕地看着他。
“没错，我没法跟你解释为什么我会活这么长时间，就像无法跟你说其实你也已经百岁了一样。”
沈信厚坐到了沈束旁边，有些苍老的手搭上沈束的肩膀用力握了握。
“你跟我说你以前经常做梦梦见血流满地，其实那是你小时候的事情，我带着你爹娘跟尚且年幼的你为躲避追杀来到这里。
你的爹娘为了保护你死去，你也陷入了沉睡停止生长，我只好和你二叔在这里建立起沈家掩人耳目。
就在十几年前，你突然醒来，一个老友告诉我，扬州封家即将出现一个能护你周全的人，我便将你放在了封府门口，直到你长大成人，我收你为徒。”
“那为什么...”沈束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冷静，“为什么你们会被人追杀，仇人是谁，你又什么不亲自养育我？为什么要收我为徒？沈家又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诅咒？”
再一次陷入沉寂，沈信厚浑浊的双眼溢满泪水，他抬手蛮横地擦去，索性沈束此刻也低垂着头，没有看见他这幅丑态。
“束儿，我不能说，这件事情是我们这一辈的恩怨，一旦你牵扯进来，就算是封落那小子也保不住你。”
他掰开沈束的拳头用力握住：“算是师父求你，不要再问，不要再查，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我只希望你活的安稳，乖乖跟着封落，我求你。”
一向活蹦乱跳，在自己面前没个正行的师父握住自己的手，在自己面前哽咽，身形也佝偻下去，沈束又怎么忍心看长辈这个样子。
他也红了眼眶，将人扶起来：“爷爷，我知道。”
“啧啧啧，好一场感人的爷孙大戏啊。”
红衣男子拍着手从暗地里走出来，似乎刚才看戏看的十分过瘾，目光在两人的眼眶上扫过，笑了一声：“沈大师，你这孙儿倒也孝顺。”
沈信厚尚未将人护住，沈束已经往前一步，声音愤恨又难以置信地喊道：“含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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