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旁边很快出来一声饱含无辜的抱怨,“窦大人,你这可不地道,你不能为了自己就不顾其他人吧?难道老夫的脸面还比不上你手上的奏陈?”
说话的正是当朝宰相徐进。
老头子虽然没什么修为,却一点不怵窦蚡这个大高手。
窦蚡转过头来,就看到徐进已经接过旁边之人递过来的纸张,轻轻擦拭着面庞,就算是在这一刻十分狼狈的时候,也依然十分从容。
这就是天下文宗的气度。
窦蚡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地说道:“可能还真比不上,你看看这是什么?如果你看了还有心思纠结老夫刚才的行为,今晚的客老夫亲自来请。”
“什么奏陈?”徐进动作滞了滞,旋即毫不客气地说道,“老夫看看。”
能够让窦蚡这般失态的奏陈,其上的内容应该足够惊悚。
能够第一步先到窦蚡的桌案上,就表明这东西应该是军事方面的。
那么,是边疆战事彻底爆发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心中忧虑,战争一旦开启,国家的发展又要大受影响,这好不容易有几年安静日子,怕不是又得被打破了。
而如果真的开打,他这做宰相的便只能全力支持,由此牵一发而动全身,需要准备的工作就太多了。
乌勒府?徐进一看就明白了八九分,知道自己猜测得恐怕不差。
再一打开一看内容,他的手指就明显捏紧了。
瞳孔凝视,胸中惊涛骇浪。
这是……怎么个意思?!
天,要翻了?!
逐字逐句看完所有的内容,确保没有遗漏之后他抬起头来,只见窦蚡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凝重中夹杂着些幸灾乐祸,似乎在说,怎么样,你也吃惊吧?
徐进将奏陈合在一起握在手中,干笑道:“去内室喝点茶?”
“嗯,喝点。”
“……”
“……”
“这东西你怎么看?真的假的?”两人坐了一会儿,徐进压低声音问道。
窦蚡不上当,说道:“真的假的,你这老匹夫不清楚吗?休想引诱我上当。”
徐进不以为意,轻咳道:“……罢了,咱们开门见山。这东西是肯定要给陛下过目的,但是过目之前,咱们两人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意见。”
窦蚡见徐进认真起来,也不摆出老顽童的神态了,说道:“自然是要的。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我就说说我的意见。
首先这份奏陈是真的,老夫不认为下面的人敢在这方面欺瞒。
那么这就产生几个疑问,一是太子现在本应该在东宫闭关,为何突然出现在了两千里之外的乌勒府?
二是虎符本不应该出现在太子手上,这点你我最清楚,前不久大家刚刚否定了太子某个荒唐的猜想,陛下的态度也十分坚决,但是现在虎符不仅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还一起到了边关。
三是太子为何要动用虎符调动兵马,目的何在?是玩闹呢,还是,谋反?!”
徐进摇头笑道:“你这老匹夫还是在跟老夫玩套路,你这些话说跟没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