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波斯人,董慕滢想到的自然是前几日每天都过来而这几天每天都不过来的女子脱脱了,董慕滢望着这个波斯人,这波斯人也是望着董慕滢。
董慕滢指了指身后刚刚自己与秦子衍坐的位置,“坐下说。”
然后董慕滢看到刚刚秦子衍握着的茶盏,现在已经一分为二,一半是陶瓷,还有一半是粉末,粉末湿漉漉的看起来秦子衍是果真生气了,董慕滢心道,我是一个做生意的人。
接触的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不是女人就是男人,无外乎是两种人,你要是连这个都吃醋,往后握着生意岂不是要关张大吉?董慕滢伸手用抹布将这里的渣滓给打扫干净了,这才望着眼前的人。
“喂,你不做一个自我介绍吗?看你有事相求的样子,是为了追女生而来,对吗?一定是为了追女生,哈。”董慕滢以为自己猜想正确。
其实董慕滢虽不中亦不远,这人浩然长叹,望着董慕滢,压低了声音,好像两个地下党接头一样,“我有事情求你,是为了一个女人,你知道的。”
“我也是刚刚才认识你,我可不知道。”董慕滢一边说,一边望着眼前的人,这波斯人叹口气,说道:“脱脱现在以及你给到皇城里面去了,她日日都来这里但是你终于还是没有帮助她。”
“脱脱?”董慕滢的眼前立即浮现出来一张脸,一张略微惆怅,略微犹豫的面孔,这张脸看起来怯生生的,前几天几乎每一天都过来,脱脱也是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董慕滢,一开始董慕滢也是半信半疑。
现在看到眼前人的一张脸,主见的感觉到,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怪道很久没有来过了,原来已经进皇城了。”董慕滢叹口气,目光望着眼前的波斯人,波斯人淡淡的抽口气,脸色阴晴不定,然后做了一个让董慕滢大跌眼镜的动作。
行云流水一般,已经“噗通”一声跪在了董慕滢的眼前,目光清明,冷峻但是逐渐变得前倨后恭起来,董慕滢不能受此大礼,思忖着如何让这个男人站起来的同时,目光不由自主的看一看店铺门口。
好在没有过路人看到,好在……不对啊,刚刚一角朱红色的大红袍是什么玩意,是……董慕滢一想,是秦子衍。
不好,坏事了,从那个位置看过来,只能看到秦子衍与这个客人卿卿我我,是绝对看不到他们在客套,一个刚刚跪地,一个不忍心看到一个人这样子,于是乎……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董慕滢这样一说,波斯人这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来,“脱脱与我乃是真正青梅竹马,但是遭遇到了秦逸风的暗算。”
“秦逸风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平日里没有事一定不要招惹秦逸风,秦逸风这个人啊……”董慕滢回忆起来,重生以前五年累发生的事情。
都说虎毒不食子,秦逸风此人,居然不动声色的捏住了康尔的咽喉,然后杀了康尔,这可是自己与秦逸风的亲身骨肉啊,一个男人究竟多么冷漠无情,这才可以动手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董慕滢想到这里,不免心头惴惴不安,这人是有事相求,但是董慕滢也不是红娘也不是月下老人,最主要的是,董慕滢是一个平凡人,想助她们,可能性也不是很大的。
为何,脱脱一开始就确信董慕滢可以帮助自己,立即就过来找到了董慕滢呢?接着,这个家伙也是找到了董慕滢,董慕滢何德何能啊!
此刻,这波斯人居然哭起来,是那种非常悲恸的哭,有泪有声,一边哭一边陈述,他们的恋情让人也是很感动,董慕滢全部都听完了,这才握住旁边的葛巾递给了眼前的男子。
男子微微吸口气,“谢谢。”董慕滢本就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最为看不惯的则是人哭哭啼啼的,因此上,董慕滢帮助这男人立即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并且说出来一句至理名言——“你看,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男人这才停止了啜泣,不过这男人与刚刚进门时候简直已经一丁点儿都不相同了,好像变成了一块黑漆漆的磁铁一样,整个人黑漆漆的,将那周边的一切黑色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董慕滢看到众人如此颓唐的样子,不免也是叹口气,她是一个女子,但是董慕滢自认为,自己在面对任何情况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子过。
在皇城里面遭遇到了算计,董慕滢巧妙的化解。在府中,王姨娘三不五时的暗害,董慕滢照单全收。在这里,生意不好做,董慕滢硬着头皮笑着,总之一句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董慕滢这一生并不长,不过酸甜苦辣董慕滢自认为已经品尝了一个遍,董慕滢望着眼前这个失败者,一时半会儿也是完全不知道究竟应该用什么办法去安慰这个家伙。
“你没有做自我介绍,你不可能要告诉我,你已经听天由命,更不可能告诉我你叫做失败者,对吗?”董慕滢问一句,望着眼前的波斯人,这波斯人叹口气,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以找到你,我已经不认为自己是失败者,我叫做科尔,也是胡人,你看出来了,我是客商。”董慕滢看着科尔沁,“不过,脱脱以及纪念馆给秦逸风送到了皇城里面,现在我也是无计可施。”
“你那样厉害,总有办法的,我不是胡搅蛮缠过来的,脱脱说你一定会帮助她的。”
“啊,这样肯定,你真是盲目自信,有时候我自己都在躲秦逸风呢,毕竟他是朝廷的大毒草,不是我不成全你们,而是我一个人赤手空拳实在是没有办法去成全你们。”
“秦逸风的阴谋你已经彻彻底底的清楚了,他知道皇上爱什么人,这才安排脱脱过去的,迷惑君心以后,将江山拱手让人,只要秦子衍危险,你也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不是吗?”
“你这是威胁我。”董慕滢皱眉,因为董慕滢最讨厌的就是对方的趾高气昂,既然你那么厉害,你何苦过来求助我?董慕滢不解的望着科尔沁,科尔沁叹口气,目光收了回来。
“这阴谋不但是葬送了我与脱脱的幸福,而且对建安来说,也是一个灭顶之灾,不是吗?你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吗?”科尔沁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对董慕滢的欣赏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