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耀从花径中款步而来,莲步细碎,裙摆摇曳,随着清风徐徐,那一袭幽香的花朵也不及她此时的韶华与明艳。绝『色』的姿容与窈窕的身形如从画中走脱的美人一般,带着皇室公主特有的那一种雍容,贵气满身而不见丝毫的做作,仿佛就应是受人朝拜的。
不自觉的,夙君卿咽下口中的香茗,喉结随香茶入喉而上下滚动,却仍觉得口干舌燥,说不出的一种心焦滋味。久久移不开唇边的茶杯遮住了脸上的情愫,只像是细细品味茶香。
当凤耀却觉出了一抹浓情,视线在夙君卿的方向匆匆一扫,勾起嘴角对他『露』出一个浅笑来。
“哗”的一声轻响,夙君卿手中的茶杯斜了一斜,杯中的茶水有半数洒在了衣襟儿。夙君卿忙将茶杯放下,立刻『露』出了一张窘迫、羞意夹杂的俊脸,加上他那过分清澈的眼眸,乍一看竟然像是个初情萌动的少年。
“扑哧。”紫樱走在凤耀身侧,见夙君卿慌张的模样先笑出声来。原本花亭里正聊天的太子和秦驸马也闻声望过来,都见着了凤耀一笑,惹夙君卿洒了茶的这一幕。
秦驸马剑眉一挑,觉得这是件乐事,饶有兴趣的瞪眼观瞧,只差没拍着巴掌欢声大笑了。
凤蔓虽在凤耀身前一步,但也把夙君卿的模样瞧在眼里。再回头看凤耀,竟然见这个妹妹脸上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的顽皮,好像遇着了少时的玩伴一样的欢喜。
而太子允琛的眼神则是在凤耀与夙君卿身上来回的游移,片刻已经有了几分的计较,但脸上也是笑意盈盈,看好戏的模样。
见众太子、公主、驸马的视线都望过来,夙君卿略显无措,用手弹了弹衣襟上的水渍,撩起衣袍就要依礼拜叩。
凤耀却接口道:“洒就洒了,想必是那茶太烫了吧。绿萝去帮夙先生换一杯适宜的茶来。”
绿萝忙按照凤耀的意思,过去将夙君卿放下的茶杯捧走了,又换了一杯茶过来。
太子也接口道:“既然是茶烫,拿不住也是正常,何须为此事叩罪,起来吧,再奏一曲。”
夙君卿这才起身,感激的眼神向凤耀看去。然而视线到了一半又慌忙的收了回来,夙君卿是怕自己眼神再慌,心也不静了,奏琴的时候不能专心。
凤耀和凤蔓都向太子允琛见了礼,几个人围坐在花亭里倒是少了拘谨。喝着茶,品着点心,听着琴,还多了几分其乐融融的团聚滋味。
这次夙君卿弹罢没有净手,反而是将琴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然后抱着琴在众人面前躬身一礼,转而退了出去。
凤耀微感诧异,毕竟听琴听的正兴,他怎么就走了?
却听凤蔓也略带遗憾道:“听说这夙君卿每日只指点一人,只抚琴两曲,这架子在整个礼乐司里也算是一等一的了,二皇兄,你怎地找来这么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