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耀听袁拓如此一说,却并不见生气,反而笑问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
袁拓虽然跪着,但还是挺了挺脊背,道:“袁拓久闻长公主明德,虽为女子,更为豪杰;但心中敬重并非男女之爱。若是长公主执意要选袁拓为驸马,那……那袁拓只好放弃这次春试的机会,待长公主选定了驸马之后,再来参加春试吧。此乃不敬之罪,还请皇上责罚;但长公主之意,袁拓万万难从。”
袁拓的一番话,真是叫在场的人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同时也有人为他惋惜。就连与他一同上殿的其他几个举子之中,都有人面『露』羡慕之『色』,似乎觉得袁拓当众拒了长公主,实在是不智之举。又或是有人开始满心的期望,盼着凤耀是不是能换一个人选,或许换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凤耀却展颜一笑,对袁拓点了点头。然后转向皇上道:“父皇,就连一介庶民都知道,这春试大考旨在为国选材,耀儿又如何能够已一己之私,夺取了国之栋梁?父皇也曾经说过耀儿上一次选驸马太过仓促了,而如今这大殿之上,更是不能把婚姻都当作儿戏了。所以耀儿拒之有理,求父皇收回圣命,今年春试大考,只一心选材就好,耀儿的婚姻大事,再求他径更好。”
到此时此刻,听凤耀说完了这些话,皇上和众位大臣才知道凤耀为何突然要向袁拓问及此事了。
不过众人心中也暗自佩服凤耀的胆识与眼光。试想如何能够仅凭一面、一观的功夫,就断定这个袁拓不是个贪图荣华与美『色』的小人?若是凤耀赌错了这一局,袁拓一开口便答应下来,恐怕凤耀的这个新驸马便要做实了。
但袁拓的这一番话,也确实听出他心中大志,不畏权贵,又不贪图、攀附,实在是个人品、才德的上上之人。
皇上点头微笑,口气都轻松了几分:“袁拓却是个人才,这一番话为耀儿解围,也为自己争光。若是朕猜想的不错,耀儿这是一举两得呀。是不是这探花人选,非袁拓莫属了?”
凤耀朗声答道:“父皇圣明,耀儿确有此意。”
凤耀原本已经做好了两种打算。若是袁拓真是正人君子、刚直不阿,有真心为国出力,那他拒了自己招选驸马的亲事,却可以赢得一个三甲的探花郎。
但若是袁拓真是那种小人心思,巴望着能成为驸马,从此平步青云、荣华富贵,那这个探花必定不会是他的。
何况就算是皇上指婚,不得违背。但凤耀身为长公主,当面应了你做驸马,但背地里能有千百种的方法让你这个驸马做的不欢不喜、度日如年,甚至是生不如死。
如今轻松化解开来,凤耀欢喜,皇上满意,就连袁拓都给自己抓住了一个最好的机会。
唯有那位楚老将军脸『色』不是那么的好看了,这件事情与他的意想之中相差太多。更是没有能够完成太子密授,实在有些恼意。
如今三甲已定,笑话也没有了。众位大臣这才想起凤耀之前和试卷一起捧上来的那个木盒。齐齐的眼光看了过去,都是巴望这凤耀把这宝贝拿出来显一显,他们也瞧个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