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尽心尽力地给贺兰睿哲办事,可是任劳任怨第一人啊,贺兰睿哲这么做真的太无情了,太无情了!
后来他单独找贺兰睿哲,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靳酥婷回厨房收拾的间隙,俞承豪欠欠地凑上去问,“不是,贺兰睿哲,你干嘛老这样不待见我,之前不还好好的嘛!”
贺兰睿哲没给他眼神,答非所问:“我听说你最近进宫很频繁?”
该知道的他一点儿也没少知道,俞承豪咂咂嘴,心虚了。
确实是进了很多次宫,他以为已经够小心地避过贺兰睿哲的眼线了,可谁知道还是露馅了。
见他不说话,贺兰睿哲语气多了一丝不善,“你这个节骨眼进宫,可别跟我说是看望国母的。”
国母不待见俞承豪,这事儿谁不知道?他不可能蠢到上赶子往前去给人挨揍吧。
“……我”俞承豪说不出话,确实是他不占理儿。
好歹是兄弟,贺兰睿哲知道了也不会罚他什么,“以后别再这样了。”
今天是他知道了,明天别人知道了,或者司硕本人知道了,那后果才叫一个精彩和不可收拾。
俞承豪却来劲了似的,他不敢和贺兰敏之较劲,不敢和福鼎的国法较劲,或许是在跟自己较劲,“这在你眼里也是不被允许的吗?”
贺兰睿哲是太子殿下没错,但也是他的好兄弟。
贺兰睿哲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朝驸马不得为官,你是知道的。”
俞太师年老了,俞思远又没有这个能力。
只能由俞承豪继承俞太师的位子,这是他的命运。
“可我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
这句话他在心里没有说,这十几年他过得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被禁锢的人反而不是他。
他已经把自由的时光用完了,还谈什么为自己再活一次。
“我知道,我最清楚不过。”就是因为清楚,才会清醒,“她要嫁的人是司硕,我明白。”
贺兰睿哲没把这个事拿出来跟他说,他却要自己拿出来提醒。
人有时候清醒过头了也会糊涂的。
***
六月初十晚上,俞倾澜必须回到太师府住,因为第二天早上王府的人会来迎亲,这是规矩。
她收拾了嫁衣,她缝制了一个月的嫁衣,坐上贺兰银晟为她准备的马车,回到了太师府。
没有什么很热烈的欢迎,就像平时回家一样,她在院子里看见了俞思远,她那个沉默寡言的父亲。
看见她回来了也只是佝着背朝她笑了一下,“回来了?”
便再无其他,她也随意点点头回了房间。
她房间门前那棵梨花树下,是等了她很久的俞承豪。
俞承豪对他姐又害怕又尊敬,可成亲这种大事,肯定要在身边的。
今天是她留在太师府最后一晚,明天跨出了那个门槛,就是九王爷的侧妃了。
“姐,你好像瘦了。”
他们算很久没见了,俞倾澜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弟弟,现在想想好像很久没有骂过他了。
俞倾澜慢慢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抬头望着他的额头,“阿豪,你长高了。”
俞承豪跟着他姐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家里没有女眷,除了俞倾澜。
没人知道成亲女孩子应该干些什么,府上比较有经验的婆婆都被俞承豪找来了。
俞太师显然对这件事不是很上心,甚至都没过来看一眼。
其实明天只是王爷娶侧妃,不需要什么很繁重的礼仪,只不过两家都是地位很高的家族,又是国母赐婚,才会大兴大办。
可俞思远还是关心的,他送来一对价值不菲的玉戒指,被俞倾澜戴在食指,因为他说这是俞家的传家宝。
等一切该准备的都忙完以后,姐弟俩坐在房间前面那棵梨花树下看月亮。
梨花差不多全落了,结了一个个的小果子,很小,就这样摘下来吃一定又酸又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承豪还想,等快秋天梨子熟了,让俞倾澜给他炖雪梨汤喝呢。
“姐,时间过得好快。明天你就要嫁人了。”
俞倾澜摩挲着手指间的戒指,在月亮的照耀下有些好看的光泽感,“很快吗?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十几年了。”
她望着远方不太圆的月亮,这一天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
俞承豪心大,以前就没看出来俞倾澜会喜欢贺兰银晟,“姐,你真的会得到幸福吗?”
瞧这问题多傻,俞倾澜笑了,她笑起来很好看,眉眼弯弯,唇边有小小的梨窝很是温柔。
“嫁给他幸不幸福我不知道,但是不嫁给他我一定不会幸福。”
俞家只有她一个女孩儿,俞太师向来都是把她当做太子妃来培养的,可养着养着到最后却变成了王爷侧妃。
其实她才傻,不顾一切奔向自己喜欢的人这看起来很勇敢,但在不确定性太多的情况下,这就是在撞南墙。
俞承豪没有这个勇气,他敢替贺兰睿哲去抓凶神恶煞的逃犯,他敢在醉仙楼大骂不交酒钱的客人,他敢声声铿锵地怼那些造他朋友谣的长舌妇们。
可他唯独不敢抛开一切回应贺兰敏之的一句喜欢。
他们的性格似乎被互换了,本来俞倾澜才应该是那个不敢的人,可现在闭嘴的人却成了俞承豪。
这或许是他们的隐藏人格,也无法形容,或许不是,可能就是走到这一步没法回头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俞倾澜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不鼓励他像想做的那样去做,“好好照顾祖父和父亲。起风了,回去吧。”
夜里凉,她或许应该再加一床被子。
俞承豪吹着夏天的夜风,很舒服,耳边还有蝉声,显然是梨花树上发出来的。
是不是蝉也像他一样,在想一些重要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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