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世子此事有欠思量,这满城百姓不过是说了几句闲言碎语,就要被大张旗鼓的叫去京衙查问,传扬出去,难免说我京城太过小题大做。”
“是啊,陛下,这众说纷纭哪有责众之理,再者流言蜚语又不是那刀枪棍棒,何至于这般兴师动众?”
“……”
朝官队伍里的沈尚书捏着笏板,眼神流转间,看向上头写着的那个硕大的‘忍’字,这也是不得不如此。
毕竟这流言干系到自家景芝,若是自己开口辩解,难免被这些嘴巴能耐的言官们说的绕进去,故而只好紧紧的收住心神。
“说够了吗?”不知过了多久,上座的陛下冷不丁来了一句。
众人连忙收敛几分,等待着陛下的圣裁。
“众说纷纭就是有理了,还是说人多就有理,那这规章制度定下来有何用,给谁看?”谢崇渊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庸俗碌碌无为者,除了凑热闹说胡话没别的用。
“听说张大人的祖上以前是杀猪的,如今可还留存着这门手艺,做人不能忘本,不能因为戴了官帽就忘了自己的根,”谢崇渊悠悠的道:“还有赵大人,听说你那故去的原配乃是绣花送你做官的,这试图顺遂了,是否还惦念着街边摆摊的滋味?”
先前义愤填膺的朝臣们各个都萎靡不振起来。
他们一个也没逃过的被陛下点名,那些封存已久不堪回顾的往事,被陛下一一挑明,当着朝臣同僚的面,他们几欲羞愤而死。
陛下这番言论一旦传扬出去,满京城或是所有人都会知晓,甚至会笑谈这些趣事,他们一想到这里,底气都没了。
谁人不知这人言可畏。
今儿陛下说自己祖上是杀猪的,明儿个百姓嘴中,自己就有可能是猪养大的;
今儿陛下说自家原配是绣花的,明儿百姓口里,自己就是针法出众,自己绣花供养自己读书出人头地的。
以此类推,他们心头的壁垒已岌岌可危矣。
“怎么都不说话了?”谢崇渊俯身问道,随即不屑的抬眼,“不是你们说的吗,不过是说说而已,又伤不到筋骨。”
陛下,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谢崇渊瞧着这些表里不一的人就来气,寻了几个由头就罢了几人的官,随即兴致缺缺的摆手退朝。
萧相一马当先的抬腿离开,走出大殿时被身后的内阁同僚追上,两人眼神交汇,便同时闭口不言,只一同相偕下了石阶。
而后头的沈家兄弟两,则是憋得脸都红了,陛下教训了一番那些嘴碎的言官,他们看得很是解气。
忽然,沈尚书揪住了弟弟沈少卿,避开人裙道一旁的角落道:“这些言官不靠谱得很,也算是自作自受,只是二弟你得做好了准备,听说你那准女婿意在做言官,可万万不能重蹈这些覆辙才是。”
沈少卿觉得很有道理,郑重其事的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大哥放心,言官也分好坏了,这些立身不正影子歪斜的,不配叫做言官,我那准女婿来日定也是个能千古留名的好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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