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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40)(1 / 2)

晨曦初露,淡薄的雾气如轻纱般缭绕在山林之间,给这片静谧的世界增添了几分朦胧之美。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仿若通往神秘仙境的路径。山林里,鸟儿欢快地鸣唱着晨曲,野兔在草丛中时隐时现,偶尔惊起的松鼠在枝头跳跃,抖落片片露珠,晶莹剔透,在晨光中闪烁着璀璨光芒。

在短视频和微信群里发抓兔子的视频后,宛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千层浪,无数城里人被这充满野趣的画面吸引,纷纷前来打卡拍视频。

有的游客兴致勃勃地要求吃饭,有的则希望能在此住宿,以便更深入地体验这山林间的宁静与美好。然而,这偏远之地条件有限,无奈之下,只能驱车前往镇上解决食宿问题。

“你这个老房子翻新重盖一下,吃饭住宿不就有了吗?”第一次来抓兔子且身为一家公司老板的那个人向曾卫国建议道。

小琴早就有翻修房子的念头,只是两边的屋子暂且只能修修补补。但老房子翻新重建,必须统一规划统一建。

七间房子,小琴、小明、小兵各一间,三叔有两间,老爸一间。中间有一个堂间是公用的。

曾卫国思量着把三叔的房子买下来,于是便找三婶商量。

“老房子也不值钱,你拿去好了,”三婶爽利地说,“反正我们是不会回去住的。”

“亲兄弟,明算账,还是算清楚好。”曾卫国诚恳地说道。

“你这样说……”三婶微微皱眉,有些为难,“那你看着给呗。”

“五万行吗?”曾卫国试探地问。

“那值五万啊!”三婶连忙摆手,“要不就两万吧。说实在的,我们也不缺钱。”

“五万要的。”曾卫国坚定地说,“房子翻新好了,你们要住就过来住,我也只是暂时住,以后还是曾家后代的。”

“说的是说的是。”三婶点头应道,“就按你说的办。”

随后,叫律师写了契约书,还到公证处做了公证:产权归曾卫国,三叔家人以及后代有居住权。

小兵在城里买了房子,也不打算回来住,同样把房子卖给了曾卫国。

但在办理翻新重建手续的时候,意想不到的麻烦接踵而至,老房子宅基地不能买卖。最终还是得原房子主人提出申请,房产依旧要登记在原房子主人的名下。

曾卫国只好拿着买卖契约和公证处的公证做为房产持有人的凭据。

好在申请的理由恰逢政府眼下大力支持和扶持的项目——民宿,这才让翻新重建手续得以顺利办下来。

彼时,城里正在大片地进行老区改造,旧建筑市场上的建筑材料价格低廉,这无疑省下了许多开支,三十万内就将房子建了起来。

小军在城里干过泥水匠,翻修房子的事便以他为主。还请了三个懂建筑的堂兄弟来帮忙。二叔偶尔搭把手打打下手,柱子负责管饭,小明则承担运砖的任务。在浇灌水泥顶的时候,为了确保质量,专门请了专业的施工队。

“兔子把王二叔家的地瓜秧吃了,”临近中午,二叔从菜园子匆匆回来,神色焦急地对曾卫国说,“今天他跑来和我说。”

“他家里地在哪?”曾卫国问道。

“在林地边上,和咱们家连着的。”

“我想去看看。”

“我陪你一块去吧。”

在林地边上,搭着一个略显简陋的小窝棚,里面定时添水添饲料,还挂了一块盐砖。兔子不断繁殖,领地逐渐扩大到了林地边上,有的甚至在附近打洞安了家。

二叔家的地荒芜着,兔子在上面肆意横行,杂草被啃食得一干二净,而紧挨着的王二叔家的地瓜地,地瓜秧更是被吃得惨不忍睹,满目疮痍。

“叔,您和他说一下,值多少钱咱们赔给人家。”曾卫国愧疚地说,“是咱们不对。”

“这也不是办法,”二叔着急地跺跺脚,“这兔子到处祸害,咱们也赔不起啊!”

“是头疼,扎篱笆也不是个事。”

“我看非扎不可,这兔子繁殖太快了,祸害人家的粮食,咱们赔不起。”

“扎篱笆成本太高。以后规模大了,把周围的山、地都租下来。叫周围的乡亲也有一定的收入。”

“想法是不错。不知道能不能赚到钱。”

“赚钱是肯定的。兔子放山里头不需要什么成本。咱们把销路打开就好。”

“好。听你的。”

“去的时候拿只卤兔过去,叫王二叔也尝尝。”曾卫国细心地嘱咐道。

突然,小军的电话如急促的警报般打了进来,“哥!出事了!”小军带着哭腔喊道,“小明被车撞了。你快来吧!”

“在哪?”

“村口。”

曾卫国急忙叫柱子开车,小琴、小梅、二叔也匆忙跟上。到了村口,在公路拐向村路的路边,人群如乌云般聚集,围得水泄不通。人群见曾卫国和二叔赶来,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小军开的电动三轮车翻在路边,砖头散落一地,仿若破碎的希望。一辆黑色宝马车的车头顶在电动三轮车的驾驶座位上,保险杠凹陷进去,发动机盖翘起来,现场一片狼藉。地下好大一滩发暗的血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两位穿着制服的交通警察正在用尺子仔细地量着距离,在小本子上认真地记录着什么,一个交通警察在专注地拍照,相机的闪光灯在这凝重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冰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人被救护车拉走了,”一位大叔神色凝重地说,“怕不行了,流了好多血。”

“人怎么样了?”曾卫国心急如焚地走上前,拉住拿着小本子的警察,“没事吧?”

“你是……”

“我是他哥,”曾卫国拉了一下二叔,“这是他爸。”

“人在镇医院,”警察在小本子上写了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曾卫国,“明天联系我。具体情况我们在调查。你们先去看看人吧。”

镇医院急诊室里,气氛压抑得仿若能让人窒息。一张木板床上,小明静静地躺着,一条白被单盖住了整个人,如同覆盖着一层冰冷的霜。小军哭丧着脸,守在床边,眼神空洞而绝望。

曾卫国看到小军,急忙问道:“人怎么样了?”没等回答,看到眼前的景象,便已明白一切,“怎么会这样?”

“我们在村口公路由右向左转,”小军哽咽着,声音颤抖地说道,“对面的宝马速度很快,也向左转,直接把我们撞翻了。就是他!就是他开的车。”

小军指着一个头缠着绷带,跟在警察后面走来的四十多岁的男人,眼中满是愤怒与仇恨。

曾卫国怒不可遏,猛地冲过去,挥拳狠狠地打在那男人头上。男人踉跄一下,倒在地上。

“你不要乱来!”警察指着曾卫国大声吼道。

另外一个警察从后面迅速抱住曾卫国,“你打人是犯法的。”警察严肃地说,“我们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你不要冲动。”

“我要叫他偿命!”曾卫国红着眼,疯狂地吼道。

警察把司机拉走了。抱着曾卫国的警察松开手,“你这样冲动于事无补。你动动脑子吧!”

警察指着曾卫国的脑门子说完便走了。

“遗体要移到殡仪馆,”一个年轻的护士走过来,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家属赶紧告个别吧。”

曾卫国缓缓掀开被单,小明脸色苍白如纸,嘴和鼻子挂着凝固了的血渍,仿若一幅破碎的画卷。

“小梅!小梅!”

曾卫国被身后的惊呼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小梅瘫倒在地。

护士和小琴急忙搀扶着小梅走出急诊室。

“柱子,你去接二婶过来。”曾卫国对柱子说,“叫二婶见一下吧。”

曾卫国到护士那拿来一把酒精棉球,小心翼翼地擦掉小明脸上的血迹,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悲痛与自责。

“都怪我。”曾卫国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痛苦,“是我害了你。”

“我可怜的孩子啊!”二婶赶来,径直扑到小明身上,“你命好苦啊!妈对不起你啊!”

二叔和小军把二婶拉起来,二婶的哭声撕心裂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怎么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殡仪馆的车来了,如黑色的幽灵般缓缓驶近,把小明拉走了。

“小明啊!”二婶声嘶力竭地喊,“你别走啊!”

曾卫国叫柱子先送二叔、二婶、小军回去。他自己则去看小梅。

小梅躺在门诊观察室的床上,手臂上吊着盐水,眼神无助而迷茫。看见曾卫国,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哥……”

“别难过。”曾卫国强忍着悲痛安慰道,“想开点。身体要紧。”

急诊室的医生走过来,把曾卫国叫到走廊上,小声说,“她怀着孕,不要受刺激。否则容易流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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