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病人的伙计也是精神麻利的,细柳一进去就有人接引:“看病的这边排队,抓药的请去柜台,药膳吃起直走,糕点您再等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嚯,果然齐全,细柳却说:“我来应聘大夫,今天十八,你们东家在吧?”
虽然她头一次来这儿,但也是打听过的,颜春堂的东家是逢八到店,其他时候自行营业,她既然和此处有渊源,那就不容错过。
“谁找我?”二楼上有人朝下说话,听声音很年轻。
细柳抬头——
“果然是位姑娘!我等你多年,你可算来了!”
细柳还没看清这人,这人却热情的说着,从一旁的楼梯上跑下来:“早几年就有和尚说,首位来应聘女医师的姑娘是我的有缘人,只要不是骗子,我这儿就飞黄腾达了,你就是第一位,来来,里边请,咱们细说。”
离得近了,细柳才看清,这位男子不是真年轻,而是心态好,看上去年轻,鬓角发白、皱纹刻印,都在表露这人的年纪,但这不妨碍他眉目清秀,完全印证了一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
这人似乎很兴奋,又有些着急,询问了些医药常识,然后就拿了文书字据让她签。
“你确定让我在你这儿做大夫?”细柳都被吓到了,她只是想来碰碰运气,可没想过会一次成,这未免……顺的离奇了些。
“择日不如撞日,你签了字我就能出去玩了,这个时节,金陵的风光正好,苏杭也正美,再过两月,往两广沿海那边去,吃的那叫一个……啧,我一想到就流口水,姑娘你就成全我吧,只要你签在这儿,诊金全是你的,我只赚个药钱。”他说着,又推了红泥石印,就差拽她手帮她按了。
细柳提起笔:“可是……”
他眼巴巴的望着她。
她把话说完:“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顿了顿,回身去拿了本书册,塞给她:“这一本《颜春堂纪要》,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送你,能签了吗?”
……
翌日,颜春堂就挂出了横幅,上书颜春堂内已聘女大夫,欢迎各位逢三日前来问诊。
这消息跟长腿了似的传开,女大夫正明光大的坐诊,在京城里,独一份。
细柳不想留名,只签了个“柳”字,那颜春堂的老板颜春也没计较,名牌上就单刻了一个“柳”。
逢三的日子是有三便是,比如三、六、九、十三、十六等等,若是有三十,便多一天,若是没有,就只到二十九。
细柳首日坐诊是二十三,她就看到二楼上挂出来一个“柳”字牌,一进去就有伙计引她上楼。很多人想瞧热闹,但楼上,只接女客。
细柳还以为会有很多人,却不料寥寥无几,一天下来只三四个,还都是三四五十岁的穷困妇人,陈年顽疾。
昨日,细柳跟着卫益周去金家听了一天的课,那个夫子把他们当刚开蒙的小孩教,说了三五条论语,就要求背,枯燥乏味。而这些东西,别说细柳了,就是卫益周也会,所以今日她一说有事不去,卫益周便同意了。
但这无病人上门的局面,真是让人无语——若是没病那当然好,但偏偏是病疾讳医,有病也不愿意看。
“柳姑娘,今天不忙,您先回吧。”有伙计端了茶上来,看了一天的惨淡,便笑着说,“这边想来不会有事了。”
“有事女子也不会说,只会觉得是自己的过错。”细柳叹气,接了茶喝了几口,又看了看外面的天,便回了。
出来时,是顶着替卫益周采买的名头,这在外一天,回去还得再安排些借口,这么想着,细柳手里便真的提上些颜料块。
二门的婆子一见她,却直接拦下:“细柳姑娘?老夫人正等着呢,带过去。”
细柳都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按住带到敬。
“跪下!”咸妈妈亲自动手,过来就拖拽她。
细柳只觉莫名其妙,手里的颜料块成了累赘,她索性收起,好歹是自己挑拣了买的,浪费了实在可惜。
咸妈妈本来拽到了那油纸包的麻绳,一用力却拽空了,她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力气大,拽脱了手,重新再抓拽就是细柳的衣服,按着头让她跪在门口。
门里屋中,是卫益周,正低头说着什么。
人多噪杂,又隔着门,细柳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只看着架势,想来是什么事被识破了。可是思来想去,她也没做过值得这么如临大敌的事。
正不解,眼角余光看到水云从后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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