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无奈,喝了些茶。赵挺之忽的道,“走吧,陪为父出去转转。西北冬日独有一番风光。”
赵明诚跟着赵挺之走了出去,二人行走在雪天里,身后跟着两个东京带过来的院子。
赵挺之领着赵明诚去街上走着,披着斗笠,看着民生百态,赵挺之还是挺感慨的,他是吃过苦的人。“三十几年前,为父和他们一样。”
“好像不管世界怎么变化,人间总是疾苦多。”
赵挺之笑笑,“汴京已经起风了,接下来又得是狂风暴雨。”
“爹,那我们怎么办?”
“等。静待天时,屈时守份。很多人在这最紧要的关头把持不住,耐不住性子,往往会招致失败。”
“爹,以后你在汴京,我在塞外戍边吧。咱们一文一武,也算对得起那千石俸禄和他们的官衔了。”
赵挺之不解,“听你口气,你不想回汴京了?”
“西北这么重要,总得有个朝廷信得过的人留驻。眼看着正是乘胜追击,继续扩张地盘以获取屏障的好时机,可是主帅被调走,这让我们这些年的努力部署都白费了啊。将士们每天在营地里忍受日复一日的训练,京中却始终奢靡不减。”
挺之默然。
二人迎着大雪,走了二里地,衣服毡帽上都是白雪。
“你有这样的志向,为父若是不成全你,便是我的不是。你既然想要留在西北,为朝廷做个耳目,你爹我自当帮你。”
“谢谢爹。”
“谢我什么?为人父,自然要为你们铺路。如今西夏已经被攻下大半,再过些时日,我宋就要对辽转变态度,我想你岳翁应该会大举提拔你。从从六品,一下降到九品,任谁都心里不好受。幸亏是在军中,又接连提了几级,兼领官衔,否则你在西北的日子肯定很难过。”
赵挺之认为,“官衔太低终究是不可取的,做人还是要稳重,不可忽高忽低,忽上忽下的。否则手下会觉得他们的长官不可靠。”
赵明诚却不这么觉得,在汴京城看似是高高在上,可是他却从没有权力感。反而是到了基层,每天组织手底下的士兵和百姓做事,更有成就感。
“爹,二哥他们好吗?”
“曾布这厮,他又想着跑回来。你二哥求了我许多次。”
“不知爹是如何打算的?”
“现在时候不到。不过就算我不提,也自然有人提。不过他倒真的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面对这样的挫折,还是心意不改,想要回来搅混水。”
“对了,爹,端王殿下可还好。”
赵挺之惊愕,“你问东问西,怎么还问上端王了。你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啊。”
“爹,他现在已经全然泥地里的烂泥鳅,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我只是念着他善蹴鞠,所以问问他的情况。还想托爹帮我给他送些书信之类的。”
“荒唐!你是嫌你身上的闲话不够多,还要拉我下水。”赵挺之脸色铁青。
“他从天上跌到泥地里,如今也没人在意他。若是父亲肯给他脸面与他来往,他定然感激父亲。”
“难道你不知道,你岳翁是如何说此人的吗?你小子这不是违逆你岳翁的意思吗?”
赵明诚却道,“可我岳翁就喜欢我这点。我交朋友可不以人地位的高低上下为标准,只要投缘就好。”
赵挺之在雪地气的发抖,“你和他是朋友?荒谬。”挺之向后甩袖,“不要再在我面前提此人,你若是想要和他结交,便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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